岑路原本呆在入口处没有靠近两人,他发觉候春榭遇见了熟人,以为两人有话要谈,于是也就很默契地没有靠近,毕竟这在这艘潜艇上处处都是机密,他可不想惹麻烦。
可是两人聊着聊着岑路便看见人高马大的士兵将候春榭提小鸡儿似的提起来了,他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不是个爱管闲事的性格,可是这小孩儿方才待人接物都还算挺得体的,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小的孩子挨打。
于是他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那个士兵的胳膊:“你有什么事,你先把他放下来再说。”
夏哥正在气头上,此刻又来了个不识相的,他扭头凶狠地瞪着岑路:“你他妈是谁啊,少多管闲事。”回头还不忘记羞辱候春榭:“你这个小娘炮,交的朋友也是娘了吧唧的,这张脸……”他不怀好意地扫了岑路夹着金丝眼镜唇红齿白的脸一眼:“比娘们还嫩呢。”
岑路没想到会有人如此直白地侮辱他,顿时气得脸都红了。他刚想要不就不要命地给这个傻大个一下子,反正自己身份特殊,就算打了他也会有人给他摆平,可是……岑路打量了眼这人肌肉结实的手臂,壮实得连青筋都冒出来了,他得保证在有人来之前自己不会被这人打个半死。
算了,去他妈的。岑路忿忿地想,方才因为周浦深而心烦的戾气又上来了,是男人都忍不了这个**。
他刚刚抡起拳头,就看见有人从入口进来了,随即是一声惊叫:“你们在干什么?!‘赫墨拉’上禁止打架斗殴!”
被勒得脸红脖子粗的候春榭一看来人就艰难地想说话:“方……方少尉……”夏哥闻声回头看去,果然一个肩膀上带着银星的男人正三步并作两步就要走到剑拔弩张的三人跟前,夏哥只好收回了手,朝着军官不情不愿地行了个礼:“方少尉。”
岑路赶紧把那只没挥出去的拳头收回去了,来人面目平淡,属于那种扔进人堆里就看不见的那种,可却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叫人不得不忌惮。
方正一眼就看出了大概是怎么回事,于是瞪了姓夏的一眼:“我看你是又皮痒了是吧。说了多少次候春榭是勤务兵,不是你的私人保姆!”
夏哥依然梗着脖子,一副打心眼里不服气的样子,嘴上却让步了:“是。”
“行了。你给小侯道个歉,然后去自己房里着,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方少尉道,他在潜艇上分管人员管理,是有权利关士兵禁闭的。
夏哥闻言更气了,可是在长官面前却不好发作,只得狠狠瞪了候春榭和岑路一眼。候春榭却没在看他,只是感激地看着方正,那眼神跟女人似的,带着些依恋的意味。
夏哥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一瞬间联想到了候春榭扭扭捏捏的体态和女人似的脸,还有刚上船时士兵之间流传的某些流言,据说这小子在第一次试航的时候偷偷爬上过孟看松的铺。
孟看松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起来就是标杆似的男人却从来没对候春榭表示过反感,反而处处都对这个小孩儿照顾有加,就像这次,去伺候专家团可是个美差,不用干活不用受累的,多少都抢着上,却没想到孟看松最后给了笨手笨脚的候春榭。
说不定孟看松也是“那个”呢,夏哥恶意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