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不经事的秃毛崽,左瞅瞅右瞅瞅,最后迈着小短腿朝已经冻成冰块的黄鼠狼精跑去。它自出生便少见这些,挨在冰块旁,既好奇又小心的,慢慢地将水融化了去——
不多时,黄鼠狼精便褪去了寒冰,油光水滑的躺在原地,像是睡着了一般。
秃毛崽熄了头上的火,用秃着的脑门儿不住地蹭着宛如沉睡的黄鼠狼,像是想要唤醒它一样。
然而蹭到头皮发痛,黄鼠狼也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
秃毛崽脑海里并没有死亡这个概念,它不是很理解为什么黄鼠狼一直在地上不理它,它又蹭了蹭,歪着脑壳“啾”了一声。
“小皂荚哟,你怎么了来了” 油腔滑调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秃毛崽仰头,看着浮在半空中的老人笑眯眯的,一派精明的模样。
皂荚伏跪在地上,原本干涸住的双眼,看着上面的景象,便忍不住一红
皂荚带着哭腔:“老头子——”
空中的黄鼠狼精连连点头,脸上是和皂荚同款的笑眯眯:“哎哎哎,怎么就哭了呢?”
皂荚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谁让你一声不吭的就死在这里了呢?!”
老头子一呆,脸上的笑意去了些:“是啊我已经死在这里了。”
老头子看着双眼通红的皂荚,眼中也有了些湿意:“小皂荚啊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活了很久了”
在你还是懵懂的山之精灵的时候,我便在你的庇护下,活了很久很久
甚至是你在死的时候,还不忘用最后的灵力,恩泽于我。
皂荚原本还是憋住的,但老头子这话一说,似乎这几年的委屈一起涌上了心头,皂荚登时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抽噎起来:“你说你都活了那么久了,怎现在就活不下去了呢?”
顾长生:“”
老头子:“”
皂荚不讲道理的时候,说得这话也好有道理,他没法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