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和还是稳稳地坐在那里吃茶,任凭儿子纠结。
谢曼儒想了半天,才磕巴着问:“上皇……知道舅舅……对贺霜庭?”
凤和摇摇头:“从前一直不知道,有了容华就难说了。不过事到如今就算知道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谢曼儒又问:“那贺霜庭自己知道吗?”他从小就更喜欢长宁这个大舅舅,不怎么喜欢废太子那个小舅舅。
凤和怒了:“没出息!我说这事情不是叫你琢磨里面的情情爱爱!”
谢曼儒敛了眉目,道:“我知道。舅舅是想我提携容静承。”
“你还是不明白他,”凤和站起身,缓缓踱到窗前,“他就是天下第一人,想提携什么人提携不到,非要通过你的手?”
谢曼儒犹豫道:“那是为了什么?”
凤和默默站在那里,看了半晌窗外的婆娑竹影,才轻声道:“他在时可以自己照看着容华,他是担心身后事。”
谢曼儒立刻就喃喃:“不会……”
凤和转过身来,面上还带着泪痕,目光坚定地盯着比自己高一个多头的儿子:“别这么软弱。别叫你舅舅失望。”她昂着头,神态凛然:“不光容华,最重要的还有太子,都要你照顾……你总是这样,宽和有余,狠决不足。现在谈一谈你就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若哪一天真要你站在太子身边主持朝堂,该怎么办!”
谢曼儒的目光深了:“若有那一天,我定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