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战栗不能言,心下惶惑不能安。
“扶我起来。”南广和却淡淡地抬起手,将沾满血迹的手背递到叶慕辰唇边,含了一抹奇异的温柔笑意。“然后,替吾吻干净。”
“吾的父,吾的神——”叶慕辰轻柔地放下南广和,单膝跪地,一口一口亲吻南广和手背上的金色神血。“殿下,得以永夕,臣,臣……”
叶慕辰说不下去了,哭到哽咽。泪水顺着他冷硬眉眼流淌,砸入这浩荡银河,粼粼然充斥着冷意。
“哭甚?”南广和双手环抱叶慕辰的脑袋,俯首亲吻他头顶玉冠。“陵光,你如今十万岁了,于上界而言,汝已正式成年。汝虽于下界与吾拜堂成亲,却从不知吾之心。”他握住叶慕辰微有薄茧的手,顺着朱衣敞开的交字领口一路往下,重重地按入胸骨。入手处晶莹而柔软,是一处缺了心的地方。
“陵光,汝为吾束发,吾为你结契。”南广和笑到口中咯出大片金色神血,胸骨振动,那处缺了一颗五色琉璃心的地方,内有娑婆沙华星辉。“以汝有生之年,吾与汝,在此方小世界,结下永世之契。”
“……好。”叶慕辰跪地,虔诚地一手探入南广和胸骨内,另一只手猛然戳穿自己的胸膛,拽出一颗赤红色的心。“殿下,臣这颗心给你作聘礼。”
“你为何,咳咳,总是这样血淋淋?”南广和笑,眸光中有泪花。他将叶慕辰的心握住,赤色心脏于他掌心中颤栗不休,似一只幼年的雀,发出呦呦哀鸣。
两人目光交汇于那颗赤色的心。
赤色血,自叶慕辰胸前大片喷涌,染的两人脚下白云次第成了红彤彤的霞。赤血溶入银河中,一颗颗星子尽皆成赤。
恍惚仍是那年上古,鸿钧老祖以手执黑白子,用仅存的一双眼眸深深凝视殿前的小凤凰。手指化作白骨山,棋子成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