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月明笑够了,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他,淡然道:“行了,你且先去吧。养几天伤,然后……命人杀了那个不怕死的凡人!竟敢公然逆命,视仙阁为无物,此先例不可开!”
崖涘咬紧牙关,指尖在掌心掐出血来。他仍努力抬头,挣扎道:“可是……乌答儿已亡,不知仙师所指的凡人是谁?”
贾月明笑道:“怎么,你还不知道?大隋朝那位小殿下又迫不及待地招了第二位驸马,据说已经在拟定亲婚约了,待你此趟回去,说不定正好赶上喝酒。”
崖涘垂头,双臂平平伸展开,云朵一样辽阔的袖口忽然抬起又再度落下,恭恭敬敬地在铜殿内下拜。云袖在身侧划落两道优美的弧线。
如朝云初卷。
如流水潺潺。
崖涘行了个标准的下等弟子觐见仙师的跪拜礼,这才艰难启唇道:“乌答儿新亡,若凡人接连出事,恐引起大隋朝堂恐慌。隋帝震怒之下,恐怕徒为仙阁惹上不必要的因果。仙师可否通融个几年?待乌答儿一事渐渐平息……况且,那位小殿下尚未有血脉觉醒的迹象,也许神降之女另有他人,也未可知。”
“嗤!”贾月明简单粗暴地打断他的话。“那个叫韶华的小丫头出生之时,天空布满红霞,数千里内的百鸟皆无故朝大隋皇城聚集,难道你叫贫道相信那是个意外?”
“崖涘,”贾月明顿了顿,突然道:“你需知道,世间所有的意外,都有内在因果,只是凡人肉眼看不分明罢了!再说,当今隋帝之女乃神降之女一事,可是太丙亲自卜算后的结果。若你要贫道相信那名小殿下不是预言中所言之人,要么是你曾试图掩盖那个小丫头片子血脉觉醒一事,要么……就是太丙隐瞒了真正的卜算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