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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开锣了!”

“米老板请!”

“请请!”

门口嗞啦一声,停下一辆黄包车。拉车的车夫甩了下挂在肩头的白毛巾,扭头陪笑道:“大悦剧院到了!”

车上人约二十来岁,头上戴着顶黑色礼帽,亚麻色细条纹的三件套西装楚楚,黑皮鞋锃亮。他弯腰从车上下来,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把红玫瑰,往车夫掌心里头扔了块银元。

“哎?先生,给多了!”车夫忙跟在后头招手喊。

那人走了几步,走到剧院门口,回头夹着眼角一笑。“本少爷今儿个高兴!多出来的,赏你买顿酒吃!”

车夫喜出望外,忙抬头看去,却见那人立在剧场前凝神细看海报上的花旦苏蝶衣。不知看了多久,突然歪着脑袋,痴痴地笑了一声。

车夫也顺着那人目光瞧去,忍不住咋舌。这几年,苏蝶衣老板的名头响彻大江南北,各地方都有为他痴狂的少爷公子。

眼见着他刚拉的这位,也是对苏老板迷的不行!

“苏老板,您先喝杯蜂蜜水,润润嗓子。”

西洋水晶镜面上映出贴着金翠色花钿的一张脸,珠冠还没戴,身上的戏服却已经穿了。两鬓长垂,颊边点着胭脂,眼角勾出一抹绯红,当真是粉面含春宜喜宜嗔。

一举手,一投足,能将人的魂魄都勾走。

“不想喝。”

声音也清甜,如同黄莺出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