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丧的大郎不想面对这个人世。
于是他把自己蜷缩入枕头下,深埋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从此自挂东南枝。
嘭地一声。
一个雪白人影风风火火地闯入屋内。
“镜子镜子,快来告诉小爷,谁是这世界上最美的人?”苏十三哼着不着调的二八调,冲到小轩窗下照铜镜。
赤铜磨出来的镜子,分辨率与前世里的玻璃毫无可比处。
苏十三照了不足三息,便不耐烦地皱眉,眼珠一转,刷地合上窗户,随即嘭地关门。
室内静悄悄的。
苏十三哼着小曲儿把自个儿脱了个精光,连脚下云靴都除了,赤脚在室内走来走去。口中哼着荒腔走板的《打金枝》:怎甘心平白无端受此气
怎甘心凤凰反被乌鸦欺
打碎珠冠难消气
再撕龙凤百宝衣
唱到最后一个“衣”字,苏十三低头看了一眼身下不可描述的部位,浑身抖了抖,随后不可置信地伸手摸了一把。
“啊!啊啊啊啊——!”苏十三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叫。
声音振动,直传出百里外。
整座逍遥山都在回荡他那一道凄厉的惨呼声。盘旋往复,不胜其扰。
这道惨叫声终于惊醒了懒、沉、苟的黑蛇。
黑蛇惫懒地抬起头,不晓得那人又在发什么疯。黄金竖瞳不甚感兴趣地随意一扫,随后猛然瞪的滴溜儿圆,险些脱眶。
精舍内,门窗紧闭。那人光溜溜地立在月洞门处,双手捂住那不可描述的部位,猴子一样跳来跳去。小麦色的肌肤紧致光滑,腰后一处凹窝,漂亮得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