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命管家派了个熟路的侍卫,没出岔子。

魏武侯府上下皆是震惊,放在从前,这位可是家主大寿时往相府递描金的请帖,都请不来的。

原因都心知肚明,不就是挺不待见他们侯府的小主子嘛。

最近的风声有所变化,两位小主子关系亲近起来了,没想到,亲近到了这个程度……距苏公子上次夜访才仅仅几天而已!这…这么快又来了?

苏翡白最初到书房找人,空无人影,再一转转,段呈誉原来在后园。

段呈誉长眉凤眸,鼻梁高挺,一副凛冽贵气的模样,一身墨黑银绣的装束,更衬得他风流潇洒,威风赫赫,他骨节分明的右手持一柄折扇,一挥扇面,扇风裹挟着浑厚的力,锋利如刀刻,轻轻松松地在白石上刻下痕迹,入石深约一寸。

将这情景映入眼帘,苏翡白心里震撼,有这般功力,哪怕远隔几尺,段呈誉想要割人颈喉,取人性命,可谓容易至极,不费吹灰之力。

苏翡白早就听闻魏武侯武功超群,没想到如此厉害,叫他心底有几分艳羡。

段呈誉斜睨到苏翡白的身影,抿了下唇,“唰”地一收折扇,他背着手,器宇轩昂,闲庭漫步一般走过来。

都不必问,段呈誉心道,苏翡白想他了。

白日说不来,又是一种害羞的推辞。羞涩到底是敌不过真心喜欢的冲动,于是付诸实践,来找他。

先前的沮丧和失望瞬间烟消云散,段呈誉心里美滋滋的,炸开了一朵绚烂的盛世烟花。

段呈誉微微俯视着苏翡白道:“有什么事吗?”

苏翡白先未答他这个问题,而问道:“你刚才武扇,难吗?”

段呈誉想了想:“看天赋。”

苏翡白黑眸澄澈如水,道:“我想学。”

段呈誉好奇:“为什么?”

苏翡白道:“看起来挺潇洒。接待蔻丹使臣的国宴上,我想表演这个。”

说着,苏翡白向白石上瞥了一眼,他刚才便有些好奇,段玧挥动纸扇唰唰地在刻什么,这下往前走了几步,定睛便能看清了,是一个“逍”字。

苏翡白:“……”。

段呈誉看着他视线移动的动作,轻轻勾了勾唇,道:“我教,但确实有天赋才可习得。如果不成,不要在意。”

苏翡白撩了下眼皮:“嗯。”

段呈誉道:“那你来找我是?”

坐在段玧的大腿上念诗,如果在之前,苏翡白会认为他们都是男子,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现在段呈誉断袖了,这件事便暧昧又尴尬,若是他直接开口请求,段玧心中的误会和对他的感情岂不顺理成章地更深了?

苏翡白想尽量找个正常些的理由出来。

段呈誉见苏翡白未答,于是以为他只是单纯来看看自己,心道,先前撩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这下倒是没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