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景房很大,上下两层,客厅挑高,付尹又非要住在一个房间,因此大多数的地方都是闲置。
主要使用的,只有这一个大的像套间的主卧。
黔诺踉踉跄跄地从卫生间走出去,还要穿过一个带落地窗的小客厅和只有食物没有烹饪用具的小厨房。
黔诺走到小客厅时,便顿了顿。
今晚的月亮挺大,这个时间点从客厅的落地窗照进来,哪怕没有灯光,也能让人清晰的看清事物。
黔诺忽然注意到客厅的小桌上,他带过来的日历。
日历已经很久没有翻动,还停留在十月份的那一页。
黔诺想起他刚来的那几天,那时候对海岛生活极为不适,觉得好像在住监狱,无聊的实在受不了了,每一天的夜里都要提笔划掉一格,好计算这样地狱般的生活何时结束。
可习惯真的是很恐怖的。
尤其是在这样一个人烟稀少,极大程度降低羞耻心和社会负担的海岛。
黔诺现在来看,他居然只划掉了寥寥几格,最近,随着肚子越来越大,甚至有些享受和侥幸起来。
黔诺下意识地扶了下自己的肚子,又很快放开。
肚子里的东西似乎感觉得到,轻微的动了动。
这种清晰的感觉总能叫黔诺产生很复杂的情绪。
黔诺在心里默默计算时间,手下将日历翻过一页。
接着干净的日历忽然出现一个显眼的标记。十一月十七号这一天,被用红笔打了一个叉。
打地很深,用力透纸背来说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