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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心在床榻上趴了一会儿,觉得浑身不舒坦,一会儿觉得瀑布太吵,一会儿觉得光线太亮,一会儿又忽然觉得,这么大个山洞只有自己一个,有些孤苦伶仃。

灵识不由自主的四散开来,他常这么做,像是看戏一般的,偷偷瞧野鸡生蛋,兔子蹬鹰。

只是今天的野雉山上多了个不速之客,还大有一副赖着不走的架势。冷心竟然看着那野鸡的彩羽,越看越觉得想绍弘的皇子袍,又看那拱在兔娘亲身边的初生小兔,越看越觉得像是没化形的自己,再看山间的小蛇……

野雉山是有蛇的。

别让蛇把那肉体凡胎的绍弘给咬死了呀。

不对,咬死才好,为民除害。

他的思绪胡乱翻飞着,炼狱与天宫交织,受过的苦和尝过的蜜调在一起,刻骨铭心。

有记忆的绍弘和没有记忆的绍弘,总归是不一样的。

罢了,罢了。

冷心叹了口气,实在在洞里待不下去了,白色的身影宛若一道流星,向山间滑落。

是夜,月明星稀,好不静谧。

绍弘独自一人靠在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旁,腰间的血几乎染红了裸露在外的树根。呼吸微弱,人更是早已失去了意识。

“你这又是何必。”冷心叹了一声,化作人形,将绍弘搂在怀里,摸了摸他的额头,竟热得烫手。

他滞了一会儿。

“我是不会耗费我的法力给你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