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自己又忙得忘了,他忘记给那个人打电话了。
“我……”安郝想到这里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却没有意识到他坐在凳子上太久,以至于把腿睡麻了,睡僵了,整个人没控制住直接连人带椅子撞到阳台地板的瓷砖上去。
翻了个底朝天的椅子在他的胳膊上滑出很长一道白痕,他倒抽一口气也顾不上这些,连忙垂着头坐在地上压低了声音小心地和那一头的管家说话。
“对不起,我最近……”
“我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您就是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一时被这劈头盖脸的一盆冷水浇下来冻在那里,想要张嘴却哑口无言。
“您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您应该明白,作为一个结婚的人,事业应该放一放,甚至有时要退让妥协才对。”
“先生是不是太过于顾着自己了,我觉得您不记得这件事,说明您还是没把大人放在心上,而且是从来没有。”
鉴于他这段时间的表现他无法辩解,但那声音,那声音和他身子抵住的瓷砖一样冰冷入骨,把他过去的所作所为都否定掉了。
不知怎么地,他眼前又浮现出梦里孤身一人的影子来,那种被噩梦缠绕着的感觉又重重地带着无助感和恐惧感一层一层叠加起来压到身上,他的心脏难受得像被人抓在手里,于是抿着嘴不说话。
电话的那头也沉默了很久。过后才开了口:
“先生是个把事业看得很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