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觉得,一个能在这种地方工作几十年的人会是一个普通的、见谁都笑眯眯的、慈祥无害的人。
过去管家都对他笑眯眯的,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威胁的话,是因为她觉得没必要。
而且今天最开始时管家也没那么直白,仍旧是用最有分寸的方式来提醒他,是他主动去把这层戳破的。
“您这样说,我是能理解的……”安郝扭身,伸手不紧不慢地低着头抚摸桌布,撤走碟子的地方还残留着温热,通过指腹慢慢地传递上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和您说我对她的情感。”
他认真地想了想,接着在原地很郑重地看向管家:
“我只知道我抱着的是想过一辈子,想彼此即使有争吵也能最终坐下来交流慢慢磨合,想既是彼此的软肋却也能做彼此的铠甲的情感。”
安郝停顿了几秒,然后突然笑得很灿烂:
“其实我该谢谢您间接提醒了我要去适应她的这种身份。”
“理性上我在嫁给她,知道她的这种身份后做好了准备——她不可能只属于我,她的职位决定很多人都需要她,我总得习惯很多时候自己一个人。”
安郝发出微不可查地叹息。
“可当我发现她对我来说不是陌生人,不是我只需要履行好四年配偶职责的高阶大人时,我没有意识到我的情感已经战胜不了理智了。”
“这几天她长时间和我在一起,我差点忘记了……她是很忙的。我们不可能完全像普通的夫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