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若是想好要什么,到玉生门知会月邪一声便可,月邪定当竭心尽力相报!”话音落下,月邪再未滞留,匆忙转身便离开了。
她心乱如麻,狼狈不堪地逃了,但在南溟眼里却是另一模样。
看着消失在空地上的月邪,南溟眼中划过一丝痛楚,她就这么厌恶他恨不得离开吗?
“师父……”南溟握紧手指,苍白的唇角溢出破碎的残音。
荒地上,只余南溟一人独立,空荡、寂静,皆如他内心的世界,他站了许久,直到身后一道身影徐徐走近,他才收回思绪。
神使一脸平淡,眉眼低顺地禀告:“殿下,城中邪修已全部斩杀。”
南溟沉默片刻,最后垂下眼睑,睫羽轻轻颤动,遮住他眼底的神情。
“回去吧。”他轻声说道。
这一边,月邪匆忙回到玉生门,当她停在青樨院门前,一直紧绷的精神才得以松懈下来。
真是……她到底在慌张什么?
月邪以手扶额,突然感觉手里一阵湿濡,不由愣住。
原来自己这么紧张不安吗?
月邪攥紧掌心,甩开内心的烦躁,可是那张熟悉的面容总会不自觉跃入眼中,那个人的目光深情温柔,专注认真,那样执着的感情带有灼人的炙热,她就如同被烫到一般,下意识便回避了。
月邪心中一紧,她好像……又伤到他了。
自从魔殿覆灭,三界恢复太平,要说有什么改变,那就是玉生门的掌门太颜下落不明,失踪已有几月,但玉生门中却无人前去找寻。
此刻,后山青樨院内,一白衣女子静坐庭中。
她手里攥着一只白玉簪,簪上梨花含苞待放,里面萤光微弱发亮,但比起几月之前,这点微光已经是不同而语。
月邪将渡到白玉簪上的仙力收回,不免轻呼一口气,她看见梨花上的萤光渐渐暗下,眼里多了一份柔和。
“无济于事!”身后传来一声轻哼,语气里皆是蔑视和不屑。
月邪收好簪子,回头轻轻瞥了来人一眼,淡然道:“你怎么回来了?”
从渭鸣城回来后,她已经许久不见他出现,还以为他这是准备浪迹天涯不回来了。
龙渊双手环抱,嗤笑:“小爷爱去哪不成?”
月邪闻言没说话,龙渊一人等了一会儿不见她有反应,有些沉不住气,瞅了几眼后,他用力咳嗽,试图引起某人的注意。
“听说你那师侄当上掌门了?”
月邪握杯的手指顿住,眸光沉浮不定地点头,算是给他的回答。
龙渊落座她身旁,抢过她手中茶水,笑道:“你师父离开,这门中本该由你掌事,怎么让给平玉了?”
他在外游荡的几个月里,根本对门中之事毫无察觉,还是听见了其他修仙者谈论才知晓,毕竟事关月邪,他总需回来探探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