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去了两日学堂,觉得如何?”她站直身体,咳了一声,轻轻瞥了他一眼。
不管怎样,作为他的师父,学业和修行的事还是要上心督促他的。
这个问题来的突兀,凌清闻言便立即噤声,脸色有些不安的望着她,“我,我……”
嗯?
看他这模样,月邪不由疑惑了,“你怎么了?”
“你平玉师兄呢?”她微微眯起双眼,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面前做贼心虚样的小徒弟。
“我……我是自己回来的。”凌清垂头丧气道,“我听学走神,夫子便罚我在门外自省,我就跑回来了。”他两手抓着衣摆,不敢抬头,羞愧和不安的盯着自己的鞋尖。
“……”月邪哑言,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安分守己乖巧听话的小徒弟自己会偷偷跑回来……
“邯夫子的课……你也敢逃……”她嘴角微微抽动,神色间尽显无奈和好笑之意。
咦?师父不怪他吗?
凌清抬头,只见她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没有责备,没有不满……
她不怪他吗?她把他送进最好的甲子班,他却在上学的第二天就逃学,不会对他失望吗?
“哎,算了,明日为师陪你一起去吧,邯夫子可不是一般人,你这样二话不说就跑了,不知道他以后还肯不肯教你……”月邪扯了扯头发,一边独自絮叨叨着,一旁的凌清看傻眼了。
“师父……你不怪我吗?”他心虚的问道,忽而一只手覆上他的头,暖意从上方扩散,让他心跳快了半拍。
月邪垂眸望着他,眼睛里泛着浅浅笑意,“嗯,不怪你。”
他是因为担心她才坐立难安,以至于上课走神,所以,错不在他……不过,他怎么能逃学呢?
月邪盯着他,眼角还是忍不住微抽,在她的记忆里,自己可是从未逃过学的。
她以前对修行还是极有兴趣的,不管谁的课都会去听一番,后来她师父见她求知欲高,又不安分,总是私用学来的法术,还把舍院给烧了,这下闯的祸太大,奈何又没有多余时间管教,便把她扔给邯夫子,让邯夫子亲自辅导。
邯夫子啊……在月邪的印象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严师啊!但是他课讲的合她心意,所以那几年她真的安分了不少,不过邯夫子是真的不苟言笑,一副凛不可犯的模样,是以完全镇住了年少轻狂的自己……现在小徒弟居然敢逃他的课,她都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事了……
“师父,是我错了……”凌清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愧疚到又要垂头。
月邪却不肯让他轻易低头,她扶住他的肩膀,神色专注看他,“凌清啊,犯错不可怕,人非完人,重要的是知错能改。”
“不过,此事为师亦有过失。”她咳了一声,略有惭愧,小徒弟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因为担心她才会逃学,可外人就不一定清楚,尤其是邯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