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为了你就是值得。”遥丹握住庭冶君一只手,冰冷入骨。
“你曾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所损伤,为何还下定决心拔了龙鳞?”
遥丹此时感到有所内疚,道:“我去问过父王,说如果我所在乎的对象遭受迫害,我想为他讨回公道,为此伤了这身体,可以吗。我父王很好,他很理解这些事,说我若是不做此事便从此过得难过,一直耿耿于怀,非做不可的话,那便量力而行吧,他希望我善良,但首要的是平安……所以,得到父王的许可也不算违背了啊。”
“有这样的父王,会有这样的你,我现在能理解了。”庭冶君喃喃道。
“嗯?……对了,庭冶君,你不是不能去王宫吗,有没有受伤?”
庭冶君用另一只手从嘴里取出了一颗深蓝色宝石,握入手中片刻后再张开五指,已然变成粉末飘出窗外消失不见了,“多亏蔓华明君相助。”
“那你为什么给弄碎了,可以留着的。”
“不必了。”
“那个狗……那个德宗王不是要你再去看他一次吗,你没了这个可怎么去啊?”遥丹言不由衷地问。
“你这么说,我倒该留着的。”
“我没有……人鬼殊途,庭冶君。”遥丹认真且语重心长地这样说,后忽然想到万一那德宗王死了成为鬼不去投胎了,岂不是糟糕。
“不仅人鬼殊途,神鬼也殊途。”庭冶君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遥丹的手,道。
“后者可以殊途同归嘛,而且你瞧瞧我这样子也不是做神仙的料,就是混口水喝。”遥丹靠在庭冶君身上,娇声道,并且在想是不是该去地府提醒一下千万不要忘记了在德宗王死后把魂魄带回地府,不能任由飘荡,说不定就晃到了鬼城呢。但这样一个重要人物应该不会被忘记吧――
这一夜就算如此了,蔓华带走了夜星仙子,莲上去找了缨虚道长。
看着夜星仙子惘然若失,神形俱飘渺的样子,蔓华心中不忍,劝慰道:“夜星仙子,你振作精神,等上了天庭,一切还有待商榷,毕竟下凡历劫总有许多不可预料的事发生。”
但是夜星仙子仿佛没有听进去,坐在山间大石头上,两眼无神。蔓华只得等在一边,他心中也是难平,辛苦历这三世,大概不能想象的痛楚也都尝过,可最后竟换来这样的结局。既然是他们历的情劫,最后一世的安排丝毫不合理,若细想,怎么也是天庭方面刻意为之,冲断这段情缘。
缨虚道长愁容满面地带着徒弟出了王宫,正要回到平日修行的山里。
“缨虚道长可还好?”莲上此时身着淡蓝色衣袍,双目异色,仙气萦绕,天光四射,令看到的缨虚道长和徒弟不自觉就跪了下去,与白日里的寻常打扮完全不一般,这才叫他觉得此间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