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我的心思。葭凝姐姐以掌拂了拂琴弦,待琴音稍霁,站起身绕过木琴,拍了拍我的肩膀,关切道:“鸾儿莫要心急,慢慢说。我们都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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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苦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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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中我灵光一闪,抢过二哥手中的狼毫,匆匆蘸了墨就着那张尚未完成的山水图落了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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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颤抖不稳的手握着笔,只写出个在我平时看来定不信这是我能写出的略显扭曲的“鸾”字,就有豆大的冷汗顺着额角落下来。
我废了很大力气,第二个字却再难写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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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了许久,终以我颓丧地扔了笔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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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君搞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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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他放任我修为恢复,却不会放任我毁了他的大业。
再如何倔强,我也是没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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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望地告别二哥,在他与葭凝姐姐茫然不解的目光中脚步踉跄,略显失魂落魄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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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来,鸾君对我下了这样的禁制,定是他心中的计划太过重要,不容有任何差错。
光是将我当提线木偶那般戏弄却不杀我,留下我这条颇为鸡肋的小命,倒辛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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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又被鸾君拽入梦中。
只是今夜他不如昨夜那般疯魔,看起来十分平静,身上的气息收敛不少。
我入梦后就在那片狼藉的土地上席地而坐,身边落着条不知何人的胳膊,正往外汩汩地流着鲜血。
他就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我几乎要认为不是他将我拉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