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父亲的性子,兴许,玄羽就在司家大殿。
呵,知子莫若父,他能猜到父亲的想法,父亲或许也能猜到他的,说不准也在大殿等着他呢。
大殿么……
守卫森严到处都隐着暗卫,根本没办法偷偷进去。司诺溪扯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之意,直接从树后现了身,提着雪崖剑,不遮不掩的往司家大门走去。
门前守卫面无表情的行了一礼,垂首道:“见过五公子。”
司诺溪不想同他们争论自己究竟还是不是什么五公子,直接了当的问道:“玄羽在哪?”
守卫不曾抬头,依旧是冰冷的像把兵器,语调毫无起伏:“族长说,五公子您会知道他在哪的。”
司诺溪一顿,旋即面上嘲讽之意更甚。他忽然觉得有些悲凉,可笑,可叹。
司诺溪收敛了所有神情,一步步踏进司家。
如果有选择的话,他再也不想回到这里。
大殿内明亮如白昼,金碧辉煌,气势磅礴。往日空旷而肃穆的大殿此刻围了不少人,一个个安分的站在角落,如果不是手中拿着森森长剑,怕是瞧着与一般凡人无异——
司诺溪抿唇,全是暗卫,呵,倒是看得起他。
司族长负手而立,背对着大殿正门,司安站在他旁边注视着殿门处,司柔和司绝涵还有别的几个所谓兄弟姐妹也神情各异,看向那个走进大殿的,清冷消瘦的白衣人。
玄羽就被缚在旁边一根足有他两倍粗的巨大圆柱上,低垂着头。一袭青衣染血破烂不堪,人像是昏过去了,周围还有好些弟子守着。
司诺溪慢吞吞走到跟前,在玄羽附近停住,看了看他情况。
伤不少,看起来是遭了拷打逼问。
“诺溪,你终于回来了。”
司族长淡淡转过身来,沉稳老成却不显苍老的面庞上透着几分阴郁的俊美,和司绝涵姐弟有些相像。
好在,自己应该是长得更像母亲,司诺溪心想。
司族长似笑非笑的打量他不显波澜的神情:“怎么,血玉石作用之下,你连父亲都不会叫了吗?”
血玉石被催动,像是在心口一下一下捅刀子般的疼,司诺溪面无表情,只是握紧了手中雪崖剑,连同翻涌的气血通通压下,半分不曾显露出来。
为了不让慕沉发现,他是真的忍习惯了。
司诺溪冷冷开口:“我今天是来带玄羽走的,有话直说。”
司绝涵嗤笑一声,看好戏一般,抱着剑笑道:“五弟已经自身难保了,还要顾及这个玄羽?这么多年五弟的心性一点都没变呢,真是可惜了那些白白死在雪崖剑下的人,竟是没让你有丝毫改变,实在是可惜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