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话……就太好了……
但是,也许、也许慕沉对他这个亏本买卖,有那么一丝惦念呢?
他既希望慕沉记挂他丝毫,又不希望慕沉在意他哪怕一星半点。
他已经满身血腥罪孽无数,害了太多人,可他真的不想连累到慕沉。
雪崖剑也好,血玉石也罢,现在的他根本摆不脱司家,无异于是个累赘。但哪怕有半分可能,他宁愿自己尽早离得远远的,也不想慕沉因为自己而有任何的妥协。
欠慕沉的,下辈子还吧。
如果他这个错生在仙界的修士,还有下辈子的话。
……
“诺溪,还不回来吗?绝涵说你实力大不如前了,看来血玉石把你伤的很重。不过雪崖剑的威力倒是一如既往,绝涵伤势不轻呐,不愧为我司家的千年流传下来的宝剑。”
浑身上下都好疼啊,怎么会这么疼,他明明忍好久了,为什么还没习惯?
宝剑?什么宝剑!吸人血要人命,毒的不能再毒了。
司绝涵伤重?有多重?他近期应该不会离开司家了吧,红枫谷也应该不会有人找过去。
最好不要有任何人找到红枫谷,那里就有他和慕沉两个就够了,多一个人都不要。只他们两个就好,只他们两个。
“诺溪,你只要乖乖回来,为父不计较你打伤司家众多弟子之过。”
“再不听管教的话,我想你现在也该知道血玉石的厉害了吧。”
“诺溪,为父……”
好吵……
好吵啊……
司诺溪意识模糊,呼吸混乱不已,身上大大小小的新旧伤口开始冒血,但是转眼间便不见了血色。他屈起腿,上半身子前倾抱住头,两手紧紧捂住耳朵。
什么司家,什么血玉石他通通都不想听。
“诺溪?你说什么?莫要置气了,你自小没有母亲,为父……”
好吵啊……
真的好吵……
不要再说了。
他只是想睡一会儿。
一会儿就好。
-
东方天空映起一抹鲜红血色,莫名狰狞。
慕沉怀里抱着几个灵果,向东方遥遥看了一眼,天又亮了,司诺溪怎么还没出来?伤的这般严重?
他原以为闭关修养个七八天也就差不多了,可这都是第十三天了。
慕沉抱着果子绕着木屋走了大半圈,再次确定没什么危险,又靠着门坐回屋前,将手中灵果放下,和之前摘下来的放在一齐,堆成了尖尖的一小堆。
又将前些天摘的,现在已经坏了的果子捡出来,单独放到另一堆。
慕沉勾了勾唇角,想着等司诺溪出来要好好数落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