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死魂花不似一般药材,根本不会附着在伤口上,稍有动作就往下滑。
司诺溪抿唇沉默片刻,还是问了一句:“有床吗?躺着会好弄一点。”
慕沉摆摆手,随口道:“我晚上又不睡觉,哪知道有没有。不用这么麻烦,我按着,你连帕子一起包进去得了。”
司诺溪微微直起腰来,瞥了慕沉一眼。
他算是知道这伤口先前是怎么溃烂的了,先前被他包扎用的墨色布条分明是从衣服上随便撕下来的,不管不顾胡乱缠了两圈了事,不溃烂才怪。
司诺溪停顿了一下,还是多嘴道:“这样会影响伤口恢复。”
慕沉撇了撇嘴,不耐烦了:“怎么这么麻烦啊,该死的,那个玄羽,我早晚找他麻烦去。”
司诺溪皱眉,玄羽?好像有点耳熟?想了会儿没想起这么个人来,便也懒得再去想,抛诸脑后了。
没做什么反应,他平淡道:“伤口的事我只是多管闲事随口一说,要不要听随你。”
慕沉微微偏头,看向前倾着身体,手上按着帕子的司诺溪,眯了眯眼似笑非笑道:“你这个人,真奇怪。”
司诺溪回视,面色平稳沉静,没说话。
他知道自己奇怪,和这个所谓的仙界格格不入。
慕沉不得回应,自顾自勾起唇角笑了笑,伸手按在帕子上,当然无可避免的按住了司诺溪的手,笑嘻嘻道:“我自己按着吧,你把手抽出去然后跟我找找看,兴许有床。”
司诺溪微怔,抽回手。慕沉腰侧的体温很凉,手的温度更低,有些冰。
他直起腰来,看向已经站起来的慕沉。
慕沉环视着看了一圈,指着几个房间道:“有些我之前进去过,并没有,去那几个房间看看。”
司诺溪跟上,落他半步在后面打量他。
慕沉一手按着腰,血色隐隐透过帕子渗出来,衣衫不整偏偏走的大刀阔斧,丝毫不像之前喊疼的样子,迈开大步子走过去。
慕沉利索的推开房门探头去看,一连几个房间后,终于在一个房门前面露喜色,回头对司诺溪道:“这里有!”
司诺溪跟着进去,房间还算大,摆了床桌后还有大片的空余,窗前摆着一个空空的琴案,角落里还放了一尊小巧的三足香炉。
房间延续了这整个屋子一贯的风格,全木质的。
看样子是个男修在这里住。
看的出来,这个叫玄羽的屋主人应当是个温和的性子。至少,司诺溪从未见过重霄仙界有男修如此修身养性,又是弹琴又是熏香的,准确来说,他听都没听过。
这在仙界,应当算是……胸无大志吧。
司诺溪扯着唇角,自嘲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