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天后,东三区。
这一整个区最高大华丽的建筑是一整条街道,平日街道两边都被厚重而严密的金属大门隔离开,街道之外是低矮而破败的土质、石头房屋,而从外面往街道里面看去,高耸壮丽的金属高塔、宫殿样式的房屋,流光璀璨的防护罩,都显得虚假而不可及。
太过华贵,因而与这里格格不入。
然而又是这里所不可缺的点睛。
夜幕一笼罩下来,两边深黑色的大门便缓缓打开,迎纳各路人入内。
这是东三区每日必有的“集市”。
衣着破败的、华丽光鲜的,各种颜色都流入其中。
远处两个人也朝大门走来,一人穿着张扬的斗篷外套,面容晦暗而无血色,是一幅长期亏虚的面孔;另一个脖颈套一个银色的圆环,通过链子被前面那人牵在手里。
前面穿斗篷的走了几步,回头看一眼,催促地扯了扯链子。
后面那人被扯得快走几步,扑到前面那人身上;斗篷人顺势把人搂到怀里,表情邪肆,手掌直接在人臀部游走了一圈。
怀里带着锁链的人头颅低垂,一副畏惧的模样。
类似这种亵'玩奴隶的场景在这个放肆的东三区并不少见。
两人便这样走进了金属大门。
而实际上,貌似畏惧的被人裹进斗篷里亵'玩的“奴隶”实际上正一只手用了些狠劲儿地捏着斗篷人的腰,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
“虽然我们现在是在扮演……但你也收敛一些,还是在路上,大庭广众……把手拿下来!”
两人正是前些天来到东三区的唐初和连亭。
唐初无辜地眨眨眼,低头道:“你穿的紧身衣物,我怕你冻着。用我斗篷裹着你。”
连亭干脆也把手放到对方臀部,狠狠拧了一下唐初的臀肉,“那你还需要手放在我……上,来试我冷不冷?”
唐初不为所动:“就是这样。我们装得像一点,可能现在就有那里的眼线。”
连亭终于还是隐忍下来,埋在唐初斗篷里,努力让自己忽略屁'股上温热又不老实的手掌。
同时也为了避及空气中的气味。
这里是各种放肆的狂欢,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情'色气味。街边是大胆跳着艳'舞的性'奴,客人随时可以上去与之苟'合,只要最后往对方怀里扔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勾引人的是路边的奴隶,客人也可以是奴隶,甚至唐初便看见一个脸上明确带着奴隶烙印的压在另一人身上疯狂动作着,事后轻蔑地往对方裤子里塞了两支营养剂。
这就是这个城市,东三区的特殊又自由之处了。奴隶,公民,在这里——或者说在大多数边远而贫瘠的星球上,这些并不是什么不可逾越的东西。没有人会关心你的阶级为何,基因是否优秀,是否是隶属于别人的奴隶。只有你有生存资源,别人就对你趋之若鹜。
那些什么都不是。贫富,这才是唯一不可逾越的,也是唯一根本的。
这是只有穷人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