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琬拉着他,“你去哪里?”
见郭英诧异回头看她,她眨了眨眼,又两行泪流了出来,“就坐这里,陪着我想好不好?”
郭英弯了一下唇,重新在她身边坐下。
宓琬像只乖巧又疲惫的小猫儿一般伏在他肩头,不知过了多久,呼吸平稳下来。
“文渊,你看,我真的是你仇人的女儿……”瓮声瓮气地,低低的。说到这里又没了下文。
郭英垂眸看她仿佛睡着了的模样,也不知她说的是不是呓语,亲了亲她的面颊,“她只是生了你。”
白鹿阏氏所做的一切,都与宓琬无关。甚至在大家都浑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已经与自己的生母站到了对立面。
怀里的人一动未动,看来当真是睡着了。
他轻而缓地吐出一口长气,小心地将人放到床上,迈步走了出去。
雅珠带着姬桓站在帐外,香雪也在。见郭英出来,都看着他,以目光问询他宓琬的情况。
“她睡了。”
雅珠颔首,“既是这样,我们就先回去了。今晚,我们都在自己的帐篷里早早儿地休息了。”
郭英看向姬桓,见他疑惑地看了一眼雅珠后,认真地点头附和。
香雪不需要交待,她跟在宓琬身边这么多年,分得轻事情的轻重,这样的事情必然会烂到肚子里。
有郭英在这里,香雪自觉地回去休息去了。
郭英在原地站了一会,给暗卫们打了个手势,便往巴里的帐中走去。
不远处的暗处斜靠着一个人,“看来,你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郭英仿佛没有听到这个人的话一般,继续向前走,连脚步都没顿一下。
戚伟挡到他身前,“我在和你说话。”
郭英这才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们的日子,你不懂。”
“我怎么会不懂?现在知道真相了,你要怎么处置那些害了郭家的人?朝暹公主,真的是白鹿阏氏的亲生女儿?乌尔扎头上带着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若是知道了,怕不会再对朝暹公主和以前一样了吧?你怕也不会再如以前那般毫无芥蒂地和她在一起了吧?”戚伟幸灾乐祸地道。
“闭嘴?或者死?”郭英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温度,短枪的枪头已经抵到了戚伟的要害处,他要的,不是这一时的闭嘴,而是永远的封口,见对方已经知道了厉害,才将短枪收起来,目不斜视地走开,“戚头领竟如长舌八卦妇一般。”
戚伟:“!!!”
还想说英武侯一定不会认可宓琬,但已经不见了郭英的身影,只得作罢。又自嘲地呵了一声:“我管他们那些事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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