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扎将自己带进王帐,只是因为这件事情与她有关,而且,她的身边还有郭英和山竹,便是发生了意外,也不会有事。倒是宝珠,一个人进了王帐,身边连一个能保护她的人都没有,而她自己,又是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的。
但将话说完,她又觉得自己与昭和阏氏起冲突并不妥,到底是生气之下失态了。昭和阏氏原本是想让宝珠和乌尔扎多亲近,哪里会想到宝珠对她的文渊生出了心思?
她将被渠宁阏氏握住的手抽了出来,朝她抱歉一笑,“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渠宁阏氏反应慢了半拍,掀开帐帘对她喊道:“你要去哪里?”
宓琬听到了,却没有要停留回应的意思。
昭和阏氏阴阳怪气地道:“你想要讨好人家,也要人家愿意被你讨好。噢,我怎么忘了,当初,你可是怂恿铁木图去与朝暹为难的,结果,反倒把自己害得人不人鬼不鬼。难怪现在想来讨好她。”
渠宁阏氏怜悯地看着昭和阏氏,仿佛从她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发现被嫉妒控制的人,长得再美也会让人心生反感。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甚至是面上的表情,丑陋而不可理喻。
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神色自若,好似一切不开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暗自思忖,自己一定不要再变成那么丑陋的模样,别说乌尔扎和铁木图会嫌弃她,就是她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
被渠宁阏氏无视,昭和阏氏更加气闷,一口老血梗到喉咙口,想再说些讽刺的话,竟说不出来。
……*……
郭英是在河边找到的宓琬。一如以前那般,她心情不好了,便会躲到河边去。河水轻流的声音,能掩盖住她的脆弱之声。
这里的河没有桥洞,倒是有一株粗大的歪脖子树。宓琬就靠在树下,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她的睫毛是湿的,眼角还挂着泪珠。
郭英揉了揉跟过来的山竹的头,示意它一边儿去玩,自己则坐在宓琬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山竹落水的声音把宓琬惊醒,睁眼看到郭英,懵了一瞬,起身就走。
郭英也起身跟上。
宓琬知道他跟着自己,心里越发生气,转身想要和他理论理论。
一转身便撞上他的胸膛,鼻头生疼,恼怒地抬瞪他,“你跟着我做什么?”
郭英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想将她面上的手拿下检查她有没有撞伤,对她的质问哭笑不得,委屈地道:“整个王庭,我就认识你,不跟着你,还能跟着谁?”
“骗子!”
“真的。在我眼里,我就只认识你,别人都是陌生人。”见宓琬死死住口鼻不肯让他看,一双眼睛越发水润了,轻叹一声,将她的头按入怀中,“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去年得知你和巴里在一起之后,我便来北狄王庭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