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潼潼还在仔细地看他的伤口,将他伤口边的血块挑起来用帕子包上,从身上翻出一瓶药来,“用这个药给他敷伤口上,几天便好。”
洛拉愣住了,“明明……”
巴里看了宓琬一眼,揽着洛拉离开,“没事了,很好。”
洛拉:“……”
与他一同回来的人也都散去,无人多问。
宓琬见他无事,便放下心来,和李潼潼说起去潞兹部族之事。她担心李潼潼会心有嫌隙,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来劝说,却不想李潼潼听完便答应了,“等我回帐篷取诊箱。”
一肚子的话没了用武之地。
“潼潼。”
宓琬看到她从帐篷里出来,还是想开口和她说明白。若是她不愿意去诊治,断不会逼迫于她。
李潼潼不待她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一张圆脸上布满了笑意,“说什么呢?走吧。为医者,不就是要治病救人的吗?而且……”她抬起脸来,认真地看着宓琬,“我信你。”
宓琬的心终是放回了原处。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最是薄弱,也最是坚固。
……*……
只有宓琬、郭英和李潼潼三人去了潞氏部族。
潞兹诧异了一下,却不敢轻待。
宓琬进了帐,才知道潞兹的话一点也没有夸张。潞垯躺在床上,身宽体庞,目测不下两百斤。
他此时正处于昏睡状态,鼾声如雷。
潞兹看着床上的人,心疼地道:“潞垯自从病了之后,时常躺着,反倒瘦了下来,衣服都宽松了不少。”
宓琬听着他的话看向潞垯露在外面的手臂,李潼潼纤细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竟似几根牙签搭在筷子上……而潞垯的衣袖的确显得宽松,若按以往的体型……那不是得三百余斤去了?
宓琬默然不语,帐篷里也一时间静谧无声。只是帐中的膻味儿,让她觉得憋闷难受。接过郭英递来的一块香牌握拳置于鼻前才好受些。
片刻之后,李潼潼问道:“他去过南疆?”
潞兹诧异,“不曾。”
呼噜声止住,原本昏睡着的人睁开双眼,“果然是中毒?南疆的毒?”刚说完,他就捂着胸口重重地咳了起来。
李潼潼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白着脸退了两步,反应过来,自己是个在给人看诊的大夫,才稳下心神,在他咳完后答道:“南疆有一种甜菜,也叫守宫木,吃起来带甜味。偶尔吃一吃无妨,但,若是与别的药材配在一起制成毒~药,长期服用,能让人的心肺变得如干枯的草枝一般。”
潞垯道:“我爱吃肉,不爱吃什么木头。更没去过南疆。”自己长期服用,那是更不可能的了,除非有人制成毒药给他下毒。
李潼潼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