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琬给了他一个让她安心的神色，转脸看向留吁部族和潞氏部族的人，“你们，是谁想娶我？又是谁想要中山部族的领地？”

“有区别吗？”先前与铁木图打斗的人动了动肩，用北狄话开口问道。

从宓琬出现到现在，他的目光便没有从宓琬身上移开过，如野兽看到猎物一般垂涎。

去年的拜火节，大家都被鄋瞒部的事情给吸引了去，谁也没有在意失败者。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拜火节已经结束，而这位天德来的公主深居简出，又住在王帐周围，让他们难窥娇颜。所有关于她的描述，都是从旁人嘴里听来的。直到现在，才知道那些关于她的美貌的描述，并不虚假。难怪乌尔扎会对她格外喜爱。

嫁过人怎么样？带着一个孩子又怎么样？他们想要中山部族的领地，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如今见到了真人的容貌，便更不在意了。

一直在一旁观战的留吁部族的领头人上前两步，“我是留吁王卓都。刚才说话的这个，是潞氏部族的王子潞兹。他刚才问的是‘有区别吗？’”

宓琬的酒窝里承载着醉人的光辉，“自然是有区别的，但你得先有知道这个区别的资格。”

她偏脸看向卓都，比起潞兹，这个年轻的部族王更让她警惕。

不到三十岁的部族首领正是野心膨胀的时候，他故意模仿天德男子的说话方式，对宓琬说天德话，便将潞兹给比下去了。只是他的举动，并没有让宓琬感觉到温馨，反而让她嗅到了浓浓的算计的味道。

卓都笑得柔和，麦色的肌肤配上这样的神色，显得格外平易近人，“不知，要怎样才得有知道这个区别的资格？”

宓琬也笑得越发地温柔了，“想要有这个资格的人，除了你们两个，还有谁？”

潞兹闻出味儿来了，先前打架的事情是他出头，现在却变成卓都把宓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气得头顶冒烟，抢在卓都话前用天德语道：“鲜虞部族周围，最强的便是我们两个部族，别人连想的资格都没有。”

卓都鄙夷地瞅了他一眼。若是鄋瞒部还在，哪里有他说这大话的份儿？

他们不过是捡了两虎相争的便宜罢了。

“那好。”宓琬往后退了一步，“那你们两个先分出个胜负来，谁赢了，便能知道区别。”

卓都哂笑一声，“难道不是赢了的就可以娶你，并得到中山部族的领地？”

宓琬已经又退了两步，给他们留下足够大的空间，“等你赢了再说。依我看。潞兹比你要强壮得多，你这般弱质，和个女人一般，必然是打不过潞兹的。”

卓都脸上的笑挂不住了，北狄的男人，最受不了的，便是被人说成像个女人。

他想再努力维持一下笑容，潞兹的嘲笑声已然起来，同时还有潞兹不客气的拳头。

卓都冷了脸，一时间，也无暇去想宓琬这般做的用意，全心应对。

他是留吁部族的首领，若是败给另一个部族的王子，传出去，会让整个留吁部族都抬不起头来。

宓琬走到姬桓身边蹲下，在他耳边轻声地道：“你看着，要战胜敌人，不能光愤怒，更不仅仅只有武力一条法子。武力是坚强的后盾，但在你长大之前，我们部族足够强大之前，只能靠脑子。在你有了足够的武力之后，也不能丢掉脑子。”能没有任何损失地解决事情，是最好的办法。

姬桓的目光从她面上转到正在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身上，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