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黑色的帽兜,戴着黑色的面巾,回转身来,看向宓琬的目光充满了探究。
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圣洁和威严,“你,是谁?从哪儿来?为何而来?”
听这声音,不过三十来岁,身上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似有看透人灵魂的力量。
宓琬还未接话,蛇木枝便将话头接了过去,“阿姆,我们将她留下来好不好?让她帮你……”
“我没问你。听她说。”蛇姑的视线一直落在宓琬身上。
蛇木枝撇撇嘴,不再说话。
宓琬在她打量自己的时候,也将她打量了一遍,巴里和山竹还在外边,不知道怎么焦急,她得尽快出去。而且,这个时候隐瞒眼前的女子,并不明智。
“我叫阿琬,从天德来,为了寻找一个人。”
“你撒谎!”蛇木枝瞪大了眼,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人,她的阿姆最不喜欢撒谎的人了!“你穿的,根本就不是天德人的衣服!”
宓琬闻言,心中确定了郭怀就在这里,心下稍定,神色不变,“我说的是天德语。你们说的,也是。”
蛇姑点了点头,“你不是纯正的天德人。”
宓琬心里猛地跳了一下,却来不及多想,只道:“我在天德生活了十八年。”
蛇姑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态度柔和了些,“囡囡,带她去见那个人。”
蛇木枝一脸地不愿,“不好。人是我救回来的,怎么能给她?”俏脸上染上一层薄怒,“你是他什么人?”
宓琬摇头,“我不是他什么人,只是答应过他弟弟,一定会把人找到,带出去。”
她疑惑地看向蛇姑,觉得蛇姑答应得太过容易了些。
蛇木枝说什么也不答应。
蛇姑的眸光沉了下来,“囡囡,不可任性。小伙子是必须要回到他的家人身边去的。阿琬姑娘也不宜在这里久留。外面还有一个男人,一只猫,是与她一起来的。已经被蛇涂盯上了。”
蛇木枝脸色一变,“蛇涂好大的胆子,捉人捉到我们家门口来了!阿姆,你快管管他呀!管管他呀!”
“他做的事,并没有违背族规,管也不过是斥责几句,他下次依旧如此。更何况,他所做的事情,出发点是为了全族。要镇住他,只有一个办法,便是你能制住他,让他不能不听你的。”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蛇木枝一眼。
这是个极有天赋的孩子,可惜心思太散。把那个男人带回来之后,更加散了。这一年,都不见长进。
蛇木枝尴尬地拿手指绕着腰间佩饰的络子,“阿姆……”
不过,她的撒娇并没有起到用处,“你出去,去向蛇涂要人和猫。我还有话和阿琬姑娘单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