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英已经将身上染血的铠甲和软甲都解了下来,只着着一身中衣。中衣上也沾着些血迹。山竹正蜷在他对面的桌子上,歪着脸盯着他身上的血迹看。这到底是粑粑身上的血,还是别人身上的血呢?
宓琬盯着那血迹看了一会,也不能确定,便将两桶热水放下,朝郭英走去,“要不先把黄大夫叫来给你看伤?”
就算没有新伤,旧伤也是要看的。
郭英没想到进来的会是宓琬,心里有些荡漾,还在想着一会沐浴的时候,是要让宓琬留下还是出去,听到宓琬的话,微微一怔之后想到自己身上那些消不去的伤疤,顿时不自在起来,“不必。你先出去。”
微微一顿,又道:“把小猫带出去。”
说着,便提水往水房走去。
他越是推辞,宓琬便越是觉得他身上受了伤,还是比较严重的那种,更觉得他有个隐藏自己伤情的坏习惯,要不然,初见他时怎么会带着一身伤,被她摸一下就能有血渗到衣外来。
“不行!有伤要早些治才好!”走上前去,不由分说地拉扯他的中衣。
郭英无奈地按住她的手,“琬娘……”
突然改变的称呼,让宓琬的手顿住。这才想起他们是不同性别的人,表情讪讪的,“我是你的小厮,总要知道你身上有没有受伤才是。难不成,你打算一直都不让我看到?”
郭英微微蹙着眉,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眉心一动,眼中闪动着幽光,手却是松开了。
身上的伤疤消不掉,总有一天她会看到的,总不至于到成婚之后还得遮遮掩掩。
若早知道她还活着,他当初又何必那般折腾自己?
思来想去,造化弄人。
宓琬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因他身上布满的伤疤而心惊,围着他转了一圈,确定他身上并没有新鲜的伤口之后,一双眼睛便落到他的腹肌上移不开了。
一小半的腹肌被中裤挡住,露在外面的几块轮廓清晰,一看便觉得会很有质感和触感。呆呆地看了一会,不自觉伸手在其中一块上点了点,噫……这是肌肉吗?硬梆梆的。于是又点了一下……
但见视线范围内上弦搭弓了,才猛然反应过来,抬眼看向郭英。
“我……”
“琬娘……”
她后退一步,他便紧随着上前一步,他与浴桶间的距离刚好容得下一个宓琬。他目光灼热,整个水房的温度都变得很高。
眼看他的唇就要贴上她的,宓琬把头一偏,便落到了她的耳根。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突然变得发烫,“那个……小厮不需要伺候这个。”
郭英的唇并没有移开,闷声笑了起来,“你留下来帮我?”声音低沉暗哑,似在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