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是汲取和成长。既然前头有他这个摄政王了,诸事尚要他决断,还想着什么帝威。
皇帝还小,如何给他树帝威,是将来他该考虑的事情。
纪初苓听完沉默了一会,再看他时抿了嘴眼神揶揄:“如今外头都把你这摄政王夸得天上有底下无的,实际上你却同以前一样,可奸诈了。”
“苓苓怎么能说自己夫君奸诈?”
“嗯……实话如何不能说了?不过嘛,我喜欢。”
纪初苓歪了歪脑袋,媚眼如钩,在那吃吃笑。
“这话我也喜欢。”
不奸诈,怎么讨得到她这样的妻子。
谢远琮正拥着人得意,突然间愣了一下。
“刚?”
刚刚手掌心下似乎动了一动。
“啊,他动了。”纪初苓更早一些发觉,拉了他手往边上移。
谢远琮顺着摸去,感觉到里头又动了一下。
纪初苓肚子里的极闹,胎动阵势大,不过这些天倒安静了一些,谢远琮都有小半月没摸到过了。
动就动吧,只要不使劲踹他娘亲就好。
于是他凑上去附了耳,隔着肚皮问里头的:“孩儿,你也喜欢?”
话落,里头就跟应和他似的,又动了下。
……
等到王妃的月份再大起来,王府里便又重新忙碌了起来。
虽说纪初苓一切都好,但该酸的,胀的疼的,自始至终都没怎么消停过。
晚上若睡不好,谢远琮就会半坐靠而起,抱着她睡。如此才算是好一些。
只是纪初苓在他怀里,一点动静他都能察觉,晚上也睡不了几个时辰。
一回他都抱着她了,纪初苓还觉不适,睡梦中蹙了大半夜的眉头,将他忧烦坏了。
最后谢远琮忍无可忍,深夜之中冲着她的肚皮恶声狠言的威胁了一大通。
闹得比谁都厉害,都说极大可能是个儿子了,他还跟他客气什么?
纪初苓睡得浅,迷迷糊糊中也给闹醒了,睡眼惺忪地抬眼去瞧他,嘟囔着问:“怎么了?你刚说什么了?”
谢远琮语气转眼一变,温声和气地哄她去睡:“没什么,跟咱娃谈心,给他讲故事听呢。”
纪初苓听得好笑,沉沉的眼皮耷拉又闭了回去:“还真是个好爹爹,不过能听得懂么……”
谢远琮哄睡了人后自己也睡着了,睡梦之中,一直有个娃的声音在梦里哭到天明,吵得他脑子发胀。
翻来覆去哭两句话,爹爹凶,爹爹不要脸。
只是谢远琮一醒来就不大记得了。
不过肚子里头这个大概是真给他爹的那股子杀气给唬住了,自那之后就消停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