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慧明大师说问她自己,那么她就已找到答案了。
纪初苓深吸了口气,仿佛将要面临极大的考验,轻手轻脚地推开了窗子。
然而窗才推开,却见外头直立立杵了一个人,睁着一双眼目视着她,险些将她吓软了腿。
这是还没开始就被发现了?
“小娘子是要偷逃?”外头那桩子开口了。
纪初苓听着声音耳熟,再仔细瞧,才发现竟是神医。他自从进宫之后,可就再没出来过了。
怎么突然跑出来了,还如此吓人地立在她窗前?
“神医前辈,你……”
“事情老夫都知道了。小娘子可是打算去找你夫君?老夫帮你如何?”神医又悄悄道。
纪初苓一听喜出望外,连连点头,后又疑问道:“神医前辈您如何帮我?”
“你管那么多呢,跟紧老夫就是。”说着他扭头就要走,纪初苓赶紧翻了窗子跟上他。
也不知神医有什么门道,她跟着他左绕右绕,熟悉的府邸都被她绕得不熟悉了,最后从后门走了出去。守门的管事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看样子像是一早就被神医给迷晕了。
“嘿嘿,那小子把这防得跟什么似的,白天人到处走动老夫还真不行。就深夜的那些个暗卫都费掉了我好多药,心疼死老夫了。好了小娘子,咱出城去吧。”
纪初苓点完了头才反应过来:“咱?”
“怎么,老夫带你出来,你还想甩了老夫独自跑啊?当老夫那么多精力跟药是做善事呢?”
关口打战呢,全是活人跟死人,他刚想出一种新药急着找大量的身体要研究,那地方最好了。
死上一片,全都能用上。
而且带个摄政王妃去,也不会被当作什么可疑人物。
“好了,咱去哪先偷两匹马来,或者偷辆马车来。”
……
第二日天大亮了,如意担心王妃来叩门,没人应声。进去一看,才发现床铺空空如也,而窗子却是大开的。心道一声不好。
而早在京城城门开启的那一刻,载了两人的马车就已经驶出去了。
神医自恃身份,自然不会驾车,他本要纪初苓驾,但奈何她也没有驾过马车,试了一试两马横冲直撞将他吓得老心肝乱窜。
最后只好半夜给银子拖了个车夫起来。
马车一路往西,几乎是不停地在赶路。中途马累了换马,车夫累了重新找车夫。
神医往屁股底下垫了一层又一层还是被颠得晕晕乎乎的。
果然还是那小子的马车跟那小子的车夫好。
中途他几回要停了歇息,都被纪初苓驳回了,恼得他要命,真动了脾气了。
小娘子再赏心悦目也不能这么玩!
可是他的异议却比不上小娘子眼也不眨地往车夫头上丢银子。他喊一声停小娘子就抛出一锭,真是财大气粗,带得足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