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苓面对着他,瞧见也有雪沫子往他脸上落的,怕凉着他了,便伸了手要去接。
没想男子热气足,她手都还没碰上呢,那雪沫子远远就给化了。
难怪他起了床后,被窝都要冷的。
谢远琮将她裹严实了,牵起人就往府内走。纪初苓在他身旁,时不时鼓了腮帮子吹飘来得雪沫子,玩得跟个孩子似的。
心里别提有多知足。
这寒气一降,待到天寒地冻也就是弹指间的事情。
转眼又是一年的尾巴。
同前世一样的年末味,但一切却又都早已不同。纪初苓偶尔想来都觉得奇特。
算一算,前世的自己就连下个年都没能赶上呢。
可眼下她都嫁人了。
也不知是否天愈发冷的缘故,她觉得自己也是越来越犯懒症了。
心一宽懈,偶尔还会犯点傻气。
镇安侯府人少,谢远琮安排的人也都干净。即便是有什么麻烦事,也都提早被谢远琮给挡下了,断到不了她跟前扰她清净。
自谢萦有孕后,她倒是往文府走动得多了些。
一回她摸了摸谢萦的肚子,还被她笑话。说娃这个时候指不定才指甲盖点大,显不出来的呢。
可肚子虽不显,谢萦自个倒是先圆润了一圈。
谢萦对此并不在意,回回跟她诉的都是别的苦。说是可烦心了,自有孕后,文凛就这不让碰那也不让碰,她那套刀枪斧钺都给收了起来。
以前那个姑娘跟前话都说不大利索的文凛,自成亲后可是大变了样。谢萦此回愣是没能说得过他。
可不让她活动却难捱又无聊。谢萦说着手就痒了,顺手拣了边上搁的一把剪子,抛起就耍了个漂亮的剪子花,直把纪初苓给吓懵了。
纪初苓心道,就萦姐姐这耐不住闲的,难怪文凛要逼着自己硬气了。
年尾这日,雪降了一夜,天亮才停。镇安侯府的下人们一早就在忙着扫雪。
往年若是侯爷夫人待在府上,那定是要将雪扫得干干净净的。
摔到夫人就麻烦了。
今年爷跟夫人不在,也是得仔仔细细地扫。
万一摔到少夫人就完了。
府上谁不知道少夫人是少爷手里的宝啊。
纪初苓不想外出,谢远琮就顺她的意,但没忘了令人四处搜罗来她爱吃的菜品跟点心,摆了满满的一桌。
等到夜幕降下时,谢远琮带着人上了房顶看烟花。
烟花是搁府外放的,正对着他俩所坐之处。放烟火的位置谢远琮还提前挑了许久。
烟火绚烂映得夜空明明晃晃的,纪初苓跟谢远琮各自兜头裹了条被子,没个正经但是可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