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彦便笑道:“父皇心不在焉了。”
“可是因为纪二姑娘的事情?”
康和帝拈着棋子沉思,嘴上却道:“你也知道。”
“儿臣昨儿也凑了热闹,恰好也在。”
康和帝想出解法,重重哼了一声,将子落下,局面又被瞬间扭转,但口中所言却是无关落子。
“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
“是啊,便连父皇的人也敢动。”二皇子盯着棋面发愁,胖胖的脸皱成一团,“父皇这子落得太厉害了……说来,儿臣以为纪二姑娘对父皇也定是钦佩的。”
说起此事,皇帝心里便闷了把火。且不管纪初苓如何,光是一纪一文两个家伙就能气死他了。
“父皇莫气,还有谢大人在呢。昨晚起火之时,谢远琮如此这般,儿臣也是头一回见。”他说着拈了一子,“就跟这棋子似的。”
话落,啪地一下落上了棋面。
康和帝一看,这一子,是自己把自己送入了他的围攻之中。
这是,不要命么?
他当下做了最后一步围堵。
二皇子拿着棋子懊恼道:“不成不成,儿臣落错了。”说着似要去悔棋,手往棋盘上一伸时,袖子拂过,那棋子没拿稳掉在了一格上。
机缘一子,盘面竟是又活了。
“好险好险。”二皇子庆幸地拍拍胸口,“儿臣刚说到何处来着,哦谢大人如这棋子一般。无惧无畏。儿臣想着,幸好他救了纪二姑娘,否则纪二姑娘还如何入宫侍奉父皇。”
“哦?你觉得她当入宫?”
“自然,父皇是一国之主,哪会有女子不愿。只不过姑娘家都是会有些不好意思的。儿臣听说那纪二姑娘向来懂事善良,从小就照顾有腿疾的哥哥。且同其姨母一家甚好,打小就极擅长照顾小儿。”
皇帝落子:“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郑彦笑呵呵:“儿臣愚笨不通政事,也只能在这上头替父皇分忧了。父皇也不必担忧,谢小侯爷如此能耐,定能找回纪二姑娘的。儿臣听说他找人可谓不食不眠尽心尽力。就是找到人前,怕是都无心处事议政了。”
说罢他似才反应过来,忙接口道:“倒也无妨,还有父皇呢。”
朝政之事自是由皇上定夺,可若一个臣子已重要到能直接左右朝政的程度,那可是权势盖主了。
康和帝微微愣了愣,郑彦此话引得他生出丝警觉来。
郑彦则状似不觉:“而且儿臣也派人在找了,听说几位皇弟也是如此。”
也是如此?他们是为了讨好吧?
康和帝重哼一声:“人需知道自己能限在哪,总好过于无知妄想。”
郑彦笑呵呵点头,看眼棋面:“父皇又赢了。”
一局毕,郑彦道新棋谱仍旧不如父皇厉害,还得再作搜寻。劳费父皇耗神,也不可再打扰了,便先退下。
走出殿外,他脸上笑容未减,眸子却稍稍睁开了些。
能限嘛?他当然知道,所以他从来不妄想。
康和帝则面对棋盘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