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都还在边上呢,能不拿话这么落她吗。
老太太笑笑,一时想到什么:“对了,阿苓都十……”
“十一了,再过个月就十二了。”
“真快啊。我都还记得当年进宁府的情形,转眼就成老太太了。”老太太感慨,“阿苓这亲事也能早些看起来了。”
宁氏便道:“还早呢。”
“也不早了,转眼的事。你这当母亲的,这事总能上上心吧。”
按大夏国的风俗,姑娘家上了十四就好说亲定亲了。
宁氏又点了头,最后再在母亲榻前坐了会,也离开好让老太太歇息了。
宁氏也离开后,许氏上前替老太太掖被子,便听她忽道:“说起来,方轶这孩子也是时候该说说了。”
许氏心头跳了跳,老太太这什么意思?先是说那纪初苓又是她儿子的。
她儿子什么人,哪是那丫头能配的。
宁氏面上挂笑,同老太太道:“母亲,方轶那孩子出息,又有自己主张的,咱不好多管着。”
“再有主张不也得领父母之命?”老太太蹙了蹙眉,后又展开,“不过确是不必愁。倒是阿苓那孩子,就不太好说了。那丫头看起来往后也不是个平顺的命,不知有哪家的公子能镇一镇了。”
先前与纪初苓有关的那些事,老太太虽然一直待在府内,也是有所耳闻的。
作为一个高门府邸的姑娘家,纪初苓名声牵扯着那些个事,就不是好事。
且她那外孙更是个不好说的。
听来原是没那心思,许氏闻言暗道自己多想了,在旁连连点头。
纪初苓从房内退出来后,一时无处好去,便在外头廊下来回游走。
外祖母院中有一棵大银杏树,此时已落了许多,瞧来有独到的美感。
纪初苓拾了几片叶形特别美的,小心收好,觉得可以取回去做签子。
宁方轶恰从外路过,便见廊下拾叶的姑娘侧影分外眼熟。
细瞧来,不正是那日在品花宴偶遇上的那个仙人般的姑娘。
那日之后,他便时常梦得那一副景画。姑娘容颜在梦里一次次显得愈发美好。然而他不知她名姓,亦不知何寻,当真似仙人儿般只下尘一息便无踪了。
宁方轶没想到今日会再见到。
她怎会在安国公府呢?
他问向身边侍从,侍从答那是卫国公府的纪二姑娘。
宁方轶眉间滑过诧色。她竟然就是纪府那纪初苓?
当时品花宴上出事,他后来到时,纪初苓已不在,是以并不知晓纪初苓就是她。
卫国公府二房的,这么说还是他表妹。
宁方轶沉琢了一会,示意侍从莫跟,朝纪初苓走去。
纪初苓正低头翻看着手中拾的银杏叶子,就听身侧响起一串脚步声,她抬眸认出容颜,手一颤,叶片就从指尖缝隙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