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苓冷笑:“祖父,您看二哥好像不明白您的苦心啊。就算是我小不懂,但像二哥这般总是犯错惹祸的,小事还有大伯跟祖父您挡着,可这祸惹惯了,万一哪天引了灭不掉的火回来,可别烧光了卫国公府。”
提及到卫国公府,纪老爷下意识便警醒了几分。孙女这话中有话的,明显是指纪正睿总有一日会惹事牵连了卫国公府。
他默然沉思,这一想,好似确实如此。大房疏于管教,纪正睿屡次三番的闯祸,这几年更甚。此刻回想起来,次数之多令人恼怒。
而且其实毒害兄长这件事,确实极不象话……
只是禁足已足够宽厚,他却还偷逃出来,全然不把他的禁足令当回事。
纪正睿正想回驳,却听祖父话语指责:“睿儿,我命你禁足,便是要你深思反省。此事你确非小错!”
他当祖父因他禁足期间偷跑出来而斥责,忙点头反省:“孙儿知错了。我那日确实不该同赵学士的公子动手。”
话落他见祖父的眉头拧起了几分,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怎么,难道祖父指的不是这件事?那他是弄错了?
纪正睿赶紧改口:“不是不是,是孙儿万万不该调戏那位姑娘。可我也不知她会去跳河啊,不过没事,反正最后被人捞起来了。”
他干笑了两声,却见祖父神色仍是不对,舔了舔唇顿觉口干舌燥。
也不是因为这件事被禁足的?那难不成是那件吗?
纪正睿又言。
每听上一桩祸事,纪老爷子的脸就黑上一分。纪正睿见祖父一声不发,脸色愈发阴沉,心里头越来越没底。
慌乱之下,一时竟将最近犯的大小错事自己一一陈列了个干净。
纪老爷子直听得双手颤抖,这下着实被气得不轻,他竟不知纪正睿私下还干出了如此多荒唐的事情!
其中更有一二听得他心惊。
这个蠢货!
正如纪初苓说的,迟早有一日会把卫国公府给牵累了!
“混账!”
纪正睿还欲交代,忽然眼前一黑,脸上又重重挨了一掌。
“你怎么不说说你毒害郴儿之事?”
毒害兄长……纪正睿一双眼猛地瞪大。
不可能!他给纪郴下毒的事祖父怎么会知道?
看到纪正睿这般震惊的模样,纪初苓默默摇头。她也没想到,祖父一问,他竟自己把所有事都坦白了个干净。
可却还当真以为他毒害大哥的事情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愚不可及。
她看得出祖父这回算真的动怒了,也不知他是生气还是失望更多一些。大哥坏了腿后,祖父心思便只拨给了二哥。就连这么大事都替他兜下了,纪正睿却到这份上了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