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少再次沉默。
飞羽幻想着他被利剑穿心倒底不起的样子,略微觉得出了口气,刚想好好问他和惜缘到底怎么回事。就听柴少的声音复又先响起:
“那……就好,她能忘了我最好。”声音虽失落但内容很欠扁,飞羽刚降下的火气蹭一下又被浇了汽油般熊熊燃烧起来……
“你这人……”飞羽住了口,透过落地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客厅内,高格站在厨房,正端着一杯果汁给惜缘喝,他改为忿忿道:“那你放心,没你我们也能照顾好她。”
但又不甘心,实在不明白柴少这是怎么回事,气得大吼道:“你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要这样一走了之,你怎么能这样对阿缘?”
回复他的又是一阵沉默。
飞羽觉得柴少彻底没救了,刚准备挂电话,就听到柴少的声音又幽幽传来:“我真的巴不得她忘了我,以后自己每天无忧无虑。”
去你妹的!
飞羽毫不犹豫挂了电话:“重度患者,看来已经完全放弃治疗了。”
另一边的重度患者柴少,手里拿着手机,飞羽明明已经挂了,他还舍不得放下。
手机已经恢复了待机画面,是一张女孩子的自拍照,红旗袍领子裹着白皙的脖颈,大眼睛灵动无辜,眉间是与世无争的纯净,这女孩,在他的眼中简直是无双的绝色,正是他的阿缘。
照片有点虚,是那天惜缘自己玩的时候随便捏的,照片上的阿缘挤眉弄眼,正佯装去咬自己脖子上挂着的18k金圆牌。
她说看到夜总会里的女孩都自拍,所以也想给他的手机里留一张,那种白富美范儿的自带柔光照,可那种照片对人物要求不高,对ps的水平有小小要求……惜缘不会,所以照了一张之后发现不是她要的,就把电话扔去了一边,“等我学会了再用你的照。”
她想在自己的电话里留张好看的照片,让自己每天都能看到她吗?
柴少的心隐隐的难过起来……
那时候还以为两个人有很多时间一起玩一起拍呢,却没想到那些过程就已经是他们全部的故事,没有以后,只有越来越发记忆深刻的过去。
心中忽然划过一种尖锐的疼痛,他坐在椅子上略微弯了腰。
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他怎么舍得这样给她虚无缥缈的希望,让对方一头栽进去,所以他真心希望惜缘能忘记自己,有飞羽他们陪着她也好,知道她好就行。
只是自己为什么这么没出息,什么都知道,可心里还是要难受。
也不知道阿缘有没有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