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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动听。”沧玉赞赏他,似笑非笑,难说是夸赞还是调侃,他伸出手来,似要摸一摸玄解的脸,可很快偏移了位置,轻轻顺了顺那身衣物,平静道,“你去休息一会儿吧,这船一时半会无人掌舵又出不了什么事,总归咱们是去收尸的,与其思考会不会迷路,倒不如想想自己挖坑的技巧是否精湛。”

玄解在掠过鼻尖的衣袖上嗅到了一点香气,是人类的香料焚烧后残余的味道,对妖族灵敏的鼻子而言过于甜腻了,离远了,又像是似有若无的幽香,在这江面上沉沉浮浮,那点甜味消失不见了。

他忽然又问了一遍:“沧玉,你可以坐在我的腿上吗?”

“你说什么?”沧玉匪夷所思道。

玄解毫无求生欲,完全没感觉到如师长一般的长辈在这句话下隐藏的暗流汹涌,单纯又平静地重复了一次:“我说,你可以坐在我的腿上吗?”

哇靠,你还真敢再讲一遍!别以为刚夸了我就可以这么算了!

要不是拜多年自闭生涯所赐,沧玉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露出狰狞的真面目来,他面无表情地打量着玄解,心中倍感微妙。容不得他不微妙,玄解的口吻简直就像是在讲“老师我们明天再做几个小白鼠的实验”那般科学严谨、平淡无奇,然而内容又这么劲爆。

听玄解说话偶尔会觉得很奇妙,因为无论多么轻浮或是多么下流的话,由他口中说出来就平凡无奇地好像明早不如我们吃包子那样寻常,哪怕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其实带给沧玉的内心波动还没有那句“抛下”来得大,只不过有些诧异。

这种诧异就像是小参仙天真地询问“饱暖思淫欲”那样,很难叫人觉得生气,反倒是好笑多一些——顺便带着点哪个龟孙教坏小孩子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