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默死死的盯着朱礼基,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她双手成拳,手指被捏的咔咔作响,任谁都看得出来如果朱礼基再多说一句废话,她绝对会出手揍人。
朱礼基没想到会被人骂,笑容有些挂不住,讪讪的说:“黎捕头,怎么还骂人呐,有事好好说,你这态度可不算友好啊。”
“谁说我们黎捕头骂人了,”杨湘湘看不下去,讥笑的嘲讽道:“他骂的是牲畜,是没人性的畜生,你倒好,到处捡骂呢。”
黎默的声音就像是经过寒冰过滤一样,沉声说:“我就骂你怎么了,你要是不滚我还要打你,打到你屁滚尿流为止。”
本来这几日因为朱大爷的离开她心里就不好受,就像重新又死了一遍爹一样。
明明那一日朱大爷出门前两人还说笑着逗闷子,她抱怨朱大爷脑袋不灵光总是忘了锁门,而朱大爷则与她斗嘴直说她老了还不如自己。
习惯在自己眼前天天出现的人,忽然一下说没就没了,能不难受,能不憋屈么。
她与朱大爷一个院子住了多年,总听朱大爷说他有个多么优秀的儿子,从小把儿子拉扯大有多不容易又有多幸福,她记得朱大爷经常做的事就是每天坐在院子里,面朝着朱礼基住着的县城方向,一坐就是一下午,身影孤独又落寞,好像一直这么看就会看到远在千百里之外的儿孙一样。
那时她笑说只听过望夫石,还没听过望儿石的,每一次朱大爷都会笑呵呵的回她一句:我要是在天上就好了,这样一下子就能看到我儿子了。
如今您老已经在天上了,看到朱礼基今日的举动,您觉得那些年你的付出值得吗?
朱礼基不知好歹的继续在一旁絮絮叨叨说自己的生意做的多大,说自己的时间多么宝贵,说自己实在是抽不开身,给杨湘湘的感觉就好像只要离开他,地球都不转了一样。
别说黎默要揍他,就是她都忍不住要出手了。
终于,黎默受不了了,她顺手捡起地下的一根长条的柳条枝噼里啪啦的往朱礼基身上一顿抽打,打得他嗷嗷直叫。
同时,杨湘湘也在暗中不断地拿小石子丢他,没一会就见他身上的衣服被抽烂了,脑门上也冒出了几个被小石子砸出的包。
朱礼基哀嚎:“黎默你身为捕头竟然打人,快来看呀,官差打人啦!”
“我打的就是你!”黎默下手愈发狠厉,“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留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