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丑全身戒备,收起玩闹的心态,带着杨湘湘一步步朝尽头走去。

两人小心翼翼的走到隧道尽头,就听那声音越来越诡异,从刚开始好似女人的哭声到后来变成野兽般的低低的哀嚎,杨湘湘紧紧抓着唐丑的衣角,气氛愈发紧张。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一阵凉风吹过,唐丑感觉到怀里人全身都已经吓得僵硬了,遂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刚才听到的所有声音都是这里的风弄出来的,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危险,忍一忍,我们就快要走出隧道了。”

说话间,杨湘湘只听咔嚓一声,自己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两人不约而同的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小堆埋藏在地下的森森白骨。

杨湘湘向上挂在唐丑身上,两条腿盘在唐丑腰间,把脸埋在他的胸前死活不肯抬头。

唐丑抱着杨湘湘继续走了几步,看到了两颗人的头骨,已经风化变白,于是按住杨湘湘的脑袋不让她抬头,刚才还以为那堆骨头有可能是野兽的,现在证实了,确实是人骨。

其实如果唐丑没什么动作还好一点,可他偏偏按住了杨湘湘的脑袋,这立刻勾起了她浓浓的好奇心。

她稍微抬头,双眼缓缓睁开,透过唐丑的肩膀向后看,就见地洞上方的土地里悬着一只缠着破烂布条的胳膊手骨,半截骨架倒吊着,骷髅头上两个黑洞洞什么都没有的眼窝正死死的对着她的视线。

“我的妈呀!”杨湘湘忽然收紧手臂,差点勒死正在四处查看的唐丑,嘴里念叨着,“快走,快走!”

唐丑想要看看身后的状况,却被杨湘湘死死勒着脖子,无奈他只能抱着她快步走出隧道。

走出隧道,明亮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瞬间缓解了不少地道里紧张惊恐的气氛。

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发现竟然还有许多尸骨,也许是见多了,所以反倒不害怕了。

“这是什么地方?”她问。

“乱葬岗。”唐丑回答,他蹲下身自己查看了其中一副白骨,分析说:“看这白骨上还挂着丝丝血肉,实在不像是因为时间久远皮肉自己腐烂所致,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故意剃掉了血肉,只剩白骨一样。”

听唐丑这么说,杨湘湘也凑了过去,仔细看了看那副白骨,骨头上面还有尖尖的划痕,并不像是刀剑所致,反而有点像野兽啃食之后留下的痕迹。

“临洛城内又怎么会有野兽出没呢……”杨湘湘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有些激动的说:“会不会是翠鸣乌?”

翠鸣乌?唐丑想到那些吃死肉的怪鸟,点点头,觉得很有可能。

“柳毅房间的地道通向乱葬岗,而乱葬岗的尸骨有被翠鸣乌啃食的痕迹。我觉得柳毅和翠鸣乌一定有关系,你还记不记得尚付出现在擂台上,我们推测他是向同伙报信说他来了,现在我怀疑,尚付的同伙正是柳毅!”杨湘湘觉得一条条一件件的事情都对上号了,忽然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成就感。

“柳毅与先帝情同手足出生入死,凤头门涉嫌叛国造反,他又怎么会与叛军勾结在一起?而且尚付打擂台那天,柳毅已经启程起了东海,我觉得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唐丑不愿相信一位对外形象一直德高望重忠孝仁义的长辈,背地里会干卖国造反的勾当。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杨湘湘的话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