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饼子的众人顿时就狼吞虎咽的大吃起来,那个最小的孩子被噎得直翻白眼,却还是不肯吐出嘴里的食物,依旧使劲的往下吞咽着。
“喝点水吧。”范楫明将找到的水囊递给那小孩子。
小孩子看也不看的接过水囊就“咕噜噜”的喝了起来,由于喝的太急,呛了好几次,咳的脸都红了。
旁边的两个老人兴许是眼睛不太好了,吃着饼子的时候,饼子碎末一直不停地往下掉落,他们心疼不已,弯腰就那样跪在地上将饼子碎末一点一滴的全部捡起来又塞进嘴巴里面,由于眼神不好,他们好几次从地上捡起来的都是沙土,但是他们依旧全无所知的吃了下去。
见到这幅场景,南口乡的村民都不由得摇头叹息起来,人祸尚且能避免,可是天灾真的是让人无能为力。
陈梦先一直观察着这边的动静,当他看到那些村民不争不抢的吃着自己手里的饼子的时候,他眼中戒备的神色这才缓和了许多。
范楫明将水囊递给那位领头的男人,那男人感激的连连点头。
“这位大叔,不知怎么称呼您啊?”范楫明笑着询问道。
男人喝了口水,这才哑着嗓子说,“我叫马才,这些都是我的家眷。”话说着,那马才朝着其他人喊道,“大家还不快过来拜谢诸位恩公。”
其他人都忙不迭的跑过来磕头告谢,脑门磕在硬邦邦的地上,没一会儿就布满了血迹,可是这些人却全然不知一样,依旧执拗的磕着头。
南口乡的村民们赶忙过来阻止,“不过是几个饼子,你们赶紧起来,我们受不起这样的大礼,会折寿的。”
马才被苏永仁搀扶着站了起来,七尺男儿却满脸都是泪水。
“你们是从南方逃难过来的?”范楫明出声询问道。
马才点头,抹着眼泪说,“是的,我们是从南边的福州逃过来的,本来离开的时候我们有二十多个人,但是中途很多人都饿死了,或者走不动就不走了,最后就剩下我们这几个人了。”话说到这里,马才悲痛的捂着面哽咽起来。
其他人亦是跟着啜泣了起来,本就枯瘦的身躯像是被风干了的树木,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了。
“你们是从南边过来的,那你们沿途可经过了冶溪镇?”范楫明询问道。
马才回想着点了点头,“我们一群人因为都是亲戚,所以大家都决定继续往北走,并没有经过冶溪镇,但是我听其他人都说冶溪镇是个繁华的镇子,应该比别的地方好讨活路,所以也有很多人绕道去了那边,至于去了多少人,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