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楚星被赛雪抖落在地撞上那马车的车辕晕了过去,赛雪踩着他的大腿跑走了。
楚星晕了后,皇太子便没了遮挡,直面那辆马车,别擦挂在地,那马车还在往前跑,他想要闪身,却因为衣服被马车一角挂住,一时间竟解不开,被连带着在地上拖行数十米。
马夫在多方冲撞之时就已经摔倒在地气绝身亡。侍从们伤的伤,晕的晕,等反应过来时连忙去追马车,救下皇太孙后,抖着手在他鼻下一探
——竟是没了气息!
此事之大惊动朝廷,皇太孙活生生的一个人竖着出去,横着回来,太子见到他的尸体时,大脑竟一时空白,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悲痛地抱着他,一声声地喊我儿。他虽不满楚帝偏爱皇太孙,但这终归是他的儿子,他怎能不心痛,怎能不爱?
太子妃闻此噩耗也是不敢置信,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摸到那冰冷的尸身,立时晕了过去。
楚星被救回去时尚存一息,且命大只一只大腿骨折了,静养百日便可好。齐王妃一边心疼的抹眼泪,看着丈夫在知道儿子无碍后急急出门,很是不解:“王爷,你出去作甚?”
齐王道:“进宫面圣求情啊。皇太孙薨逝了,咱们儿子却还活着,太子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齐王所虑是真,太子果然去求了楚帝重罚楚星。
看着楚帝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几岁的脸,齐王二话不说扑腾一声跪在他面前,硬是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抬头时额头上青紫一片。
“你这是干什么?”他的动静之大,将楚帝唤回了神。
齐王眼中含泪,向他的父亲说:“儿子对不住大哥,也对不住父亲,没能管教好孩子,所以刚刚那几个头是儿子的道歉。”
楚帝长长地叹息一声,别过脸去不看他。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齐王膝行到他面前,抱住他的大腿:“儿子知道此举是教父亲为难,教大哥心寒了。皇太孙的离去,儿子这个做长辈的也是痛心不已。星儿顽劣,儿子有教养之错,但是他终归年少不懂事,此次皇太孙的死,不能全全归咎于他身上啊。”
楚帝摇头,无奈道:“我要给你大哥一个交代啊。”
“儿子自是知道要给大哥一个交代,此事与那马夫有关,可是有人在背后作怪?”
“朕彻查了,那马夫当场身亡,他只不过是赶着去送货而已。”说完楚帝便不再开口。
齐王知道如果不下猛药,拿亲情作挡箭牌,自己的儿子是真的摘不出去的。当即埋在楚帝膝下痛苦:“父亲,儿子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就这一次,也只这一次。您就应了我可好?”
“当年您有意属我继承大统,儿子念着大哥万万不敢接受,自愿做一闲散王爷,不想让父亲和大哥为难。求求您,就这一次吧,儿子也是做父亲的人了,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在我眼前消失呢?”
他打一开始就自称“儿子”,叫楚帝“父亲”,一举一动一言都为的是唤起楚帝的慈爱之心,勾起他的回忆。
他是楚帝最心爱的儿子,几乎是一手带大的,楚帝还记得小时候他在外边受了委屈,回来就埋在他的膝上哇哇大哭,如今他又是这般,自然勾起楚帝的恻隐之心。
他已经一大把年纪了,齐王也是个做父亲的人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楚帝终究还是妥协了:“行了,你起来吧,这么大的人了还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