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追求自由。但是自由,需要依靠你自己的双手。”

林凤燊给人的感觉,与其说是一位母亲,倒不如说是一个奇怪的心理咨询师:“我和你说过的吧,会在十四岁生日之前给你布置一次考试。如果你通过了考试,未来的一切都将豁然开朗。但如果你没有通过……”

“你就会对我非常、非常失望。”亚历山大重复着自己曾经听到过许多遍的话,面无表情地。

“所以,做出你的选择吧。”留下这句话之后,林凤燊结束了通话。

杂乱不堪的房间里再度恢复了死寂。同样放下了电话的亚历山大,静默了一阵子,然后走向墙边的餐桌,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又朝着沙发走去。

堆满杂物的沙发上,那个生物学上被称作父亲的男人正呼呼大睡。而亚历山大手里的水果刀,距离他的脸颊仅仅只剩下五厘米。

这个距离还在不断减少中。

悄无声息地,锐利刀尖已经抵上了男人满布胡渣的脸颊,一点点加重力道、慢慢地刺入。

一滴小小的血珠悄无声息地从破损的皮肤下面冒了出来,沿着刀刃一路流淌。

宋隐发誓,这一瞬间,他看见了亚历山大的眼神亮了一亮,是那种仿佛看见了希望似的亮光。

“亚历山大…我们该走了……”他小声说道,“不管过去怎么样。不要让现在的自己重复过去的悲剧。”

亚历山大并没有立刻回答,但他的确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又过了一会儿,他抽回了那把寒光凛凛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