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宋隐认真地考虑起应该拿这只破烂兔子怎么办的时候,他终于感觉到手中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颤抖。
“好疼啊……我的手和脚明明早就被砍掉了,可是这么多年…我却总觉得它们好像还长在身上……它们每天每夜都疼,疼得好像每隔几个小时就会被重新砍掉一遍……吃药没有用;看心理医生,更没有用……”
宋隐追问道:“那个心理医生叫什么?对你说了些什么?!”
破烂兔子跟着他的手臂一起摇晃着,目光空空dòngdòng。
“医生说…说我得了病。她说,有爱的人是不正常的,只有欲望才是正常健康的东西……爱是人和人之间互相束缚的枷锁,而欲望才是不断向上攀爬的阶梯……
“所以,如果我不想继续痛苦,那就应该舍弃对别人、和对我自己的爱……我要找到那些砍掉我的手足的人,然后复仇的欲望会使得我得到平静,喜悦和满足……”
“那么你得到了吗?”宋隐大声地问他:“你得到平静、喜悦和满足了吗?!”
“……没有!”
回答的声音,仿佛是从最幽暗的地狱里传出来的:“更多更多的愤怒、邪恶和恐惧涌了进来,把我bī进了这一片彻底的黑暗。或许……这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
“啧!”
宋隐gān脆一屁股在黑暗中坐下,松开了破烂兔子的耳朵,转而双手捧住它的脑袋。
“你给我听好了!在你17岁到31岁的这14年时间里,你一直生活在一个叫做‘炼狱’的地方。在那里,你是一个和我一样的噩梦执行官。你有过许多战友,你们并肩作战,生死与共、情同手足——而那头吐真shòu,它才是我们的敌人。你不能再被它操纵了,你必须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