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征南忍住了想要弹一弹他脑门听听水声的念头——自己主动找来的谈话,咬着牙也要说下去。
“你的辅佐官说,游乐园里三教九流,都是依靠偷jian耍滑、出千作弊来得利,所以你注定赢不了——这些话我并不同意。”
“啊…你说这句啊,我也不同意、太不同意了!”
宋隐一拍大腿,顿时愤愤不平起来:“要不是那几个混蛋láng狈为jian一起针对我,我还能被他们给gān趴下?况且那个破雪山副本也忒冷了。像我这种夏天出生的人特别怕冷,影响发挥!”
这个大冬天都敢在家luǒ奔的she手座还真敢说——怀疑宋隐又在试探自己,齐征南将鄙视藏进心底,表面依旧维持着“云实”沉稳的人设。
“你觉得你站在这里,向我埋怨竞赛不公、被人针对,qiáng调发挥失常,是因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我委屈啊。”宋隐的眼神十分明确地表达着需要被安慰的情绪。
可惜齐征南并没打算给他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拥抱。
“你之所以还能站在这里,是因为让你受委屈的,仅仅只是赌船上的一场游戏。一旦离开赌船,你就要面对真正的梦境副本。那里没有道义、没有怜悯,更没有对错,你唯一能够求助和埋怨的对象,只有你自己。”
“你这话我也不同意。”宋隐撇撇嘴,“不是还有队友吗?互相帮助、互相安抚的队友。我本来就是为了攒钱换装备找队友才上赌船的。”
说到这里,他反问:“像你这样的高级执行官,肯定也有很靠谱的队友啊。能够托付彼此后背的那种存在。”
“是,我有。但我从没有想过去依靠他们。”
齐征南似乎犹豫了一下才作出回答,“在炼狱,人不是有了队友才变得qiáng大,而是先qiáng大起来才会获得别人的依赖。毕竟,没有哪两个人的道路会永远相同。如果你一味地跟随着队友,那么不是走上岐路,就是半途中被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