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很美,那怎么都不见了呢?”亚历山大不解。

“就在我离开家的前一天晚上,下了场可怕的bào风雨。一楼被大水给淹了。大风还chuī开了玻璃窗,玻璃球全撞碎了,蝴蝶标本都顺着水飘走了。”

“所以你们就搬家了?”

“不,搬家的只有我而已。”

宋隐怼着自己碗里的马蹄馄饨,勺子轻声作响:“那天晚上,我爸和我妈被闯空门的qiáng盗给害了,遗体就丢在度假村的蝴蝶湖里。”

“天哪……”亚历山大倒吸一口凉气,“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

“没事。都是早几十年前的事儿了。我早就习惯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这就是命。”

说到这里,宋隐又不经意地扫了坐在对面的云实一眼。

与动情倾听的亚历山大不同,这个男人自始至终一直低着头,显得异常冷漠,仿佛在抵触着什么。

宋隐心里的怀疑已经一点点凝固成了确认。可他同时也愈发清楚地意识到,试探并没有实际意义,就算确定也决不能够拆穿。云实可以平静地坐在这张桌上吃饭,但是齐征南不可以。

一直以来他都能够感觉到,在自己与齐征南看似相安无事的人生轨迹之间,似乎包夹着一堵无比牢固、无法逾越的高墙。

过去在人间,他看不见这堵高墙的形状和材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