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之小声道:“胡言乱语!”
顾雪绛凑近了些:“你耳朵还会红,果然是鹿。”
林渡之气道:“我走了。”
顾雪绛伸手就要拉他衣摆,林渡之赶忙坐回去:“别动!”
“那我接着说。你不走, 我就不碰你。”
林渡之闭上眼,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分明上一刻两人还好端端商量正事,忽然间自己进退两难,只能听那人说胡话。
顾雪绛觉得很奇妙,好像他们又回到了学院医馆,南山榜首冷脸冷声吓唬人‘你不惜命,我何必治你’,转头却为自己施针煎药。
就是仗着林渡之待他不同,才敢有恃无恐。
“我这辈子,想要的东西都靠自己抢,拼刀剑或拼命,只有你不一样。”顾雪绛低低笑着,“你是自己撞到我怀里的。”
林渡之睫毛颤动:“别再说了。你从前、不会这般说话。”
“不习惯?”
顾雪绛心想,这才哪儿到哪儿。
林渡之双颊发烫:“我受不住,求你别……”
‘受不住’、‘求你’,花间湖主浮想联翩,凑在林鹿耳边吹气。
林渡之恨不得一把推开他,顾忌佛光伤人,全身都在颤抖。
顾雪绛又说了两句荤话,终于不忍心再欺负林鹿,退回原距离。
夜风卷起浪潮,海天两轮明月交映。
顾雪绛想,明天早课教什么好,不如教一首诗吧。
两人收到好友传信,便要启程离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