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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仞也自知失仪,自己未免反应过度了,一时羞愧:“得您相助良多,我姓程名千仞,还未请教?”

“敝姓胡。”

他向对方行礼告辞:“多谢胡先生,来日再叙。”

虽然是比他大不了多少的执事,称一声先生总是没错的。

胡易知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喃喃自语:“傻,你多问我一句姓名,还怎么来得及借书?”

忽然他弯下腰,抑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连忙取出随身的绢帕掩嘴。等他缓过气,帕上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

一道凉凉的声音响起:“真是老不中用了,这次人没抓到,自己倒是伤得不轻啊。院判也伤成这样?”

闲坐案后的貌美妇人,不知从何处取来一套紫砂茶具,正在沏茶。

胡易知在她对面盘膝而坐,毫不见外地端起一杯热茶。

“三娘啊,你怎么只关心院判?”

“好说,你把赊欠的一百两借书费还清,我天天关心你。”

胡易知无言以对。

按照副院长的月俸和身份地位,他欠什么都不该欠银钱。但他偏偏欠了。

胡易知少年时四海游历,一路拜访饱学之士,论道辩难。

当时皇都论道,讲究气势压人。胡易知去了后,温言细语,有理有据,即使被人诋毁辱骂,也未曾失礼人前,总是让对手心悦诚服。

一时间他声名鹊起,博学与气度令皇都的论道风气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