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一直纠结着,踌躇着,何以抽刀断水水更流之时,上天却给他了这样一个机会,非此即彼,是直接拉上了水阀杜绝一切,抑或弃刀,而后任由洪水泛滥成灾。
这大好的机会,他怎能不试上一试。
只要大哥妥协,那他也愿意放弃。
谁都可以,唯有姚寻不行!
这是他给自己,也是给燕辰,最后的机会。
近乎有点疯狂的执意于燕煦的眼中一闪而过:“你照做便是,所谓失德之说,能对大哥造成的影响本就有限,凭姚凌云的谋略,最终不过细小涟漪,眼下民间风向已有转变,我们没有必要过于关注此事,再者李大人你想得到的,别人又岂会想不到?”
选妃对大殿下那方百利而无一害,眼下好不容易寻到大殿下的“错谬”,那二殿下和宁王一党势必不会任由事态顺利发展,可道理虽是如此,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李青仍是不赞同地皱着眉。
燕煦看了他一眼,斟酌一瞬,眸中浮起一片混沌,而后dàng去,再道:“大哥一向重孝,父皇尚在病中,我了解他,眼下他是决计不会同意娶亲的,而我们所求的也不是结果,现在的局势越乱才对我们越有利,所以你大可放开手来,怎么乱怎么来,你我且看他们最后,究竟谁能抢得过谁,最好嘛,还是。”
眼帘微垂,燕煦的唇角有笑意漾开。
“全部输掉。”
入夜,天寒似冰,行人寥寥。
辞别李青后,燕煦的思绪随着踏离宫门,而变得越来越混乱,各种想法在他的心口堆积堵塞,难得排解,突然间他不想回府了,于是便换了个方向,随性而走。
他说服了李青,却无能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