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涵长老松了口气,心下冷笑,这些人修真是道貌岸然惯了,竟是将人当成傻子了,这种话就想将人骗回去。
泽九回到住处,将担忧他的华宣赶了出去,他脸色苍白,想起那些话,泽九的呼吸顿时粗重起来,两只无处安放的手最后慢慢扶上桌子。
小灰鸟从窗棂的小口跳进来,那是平素留给它的鸟洞,它三两步的跳到桌子上,然后身体一趴,对着神色恍惚的泽九撅起小屁股。
结果等了一会儿,见泽九没有反应,便又往前凑了凑,泽九抬手将它挥开,小灰鸟踉跄了一下,非常的不甘心,换个位置重新撅起毛屁股给泽九看。
明明已经知道冤枉了它,怎么还可以当做无事发生?那可是它尾巴尖尖上最漂亮的一根毛,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白白冤枉了它,怎么可以一点表示都没有?
小灰鸟委屈极了,以至于非常执着地向泽九展示自己丑丑的秃尾巴,来回五六次,直到泽九终于将注意力转到它身上。
“一根尾巴而已,为何要这么在意?”泽九闭了闭眼,平静地道,“以后会有更好的,不要……沉迷眼前的悲伤……”
……尽人事听天命,我有遗憾,却不后悔……
脑中莫名想起时柏曾经说过的这句话。
泽九笑了一下,眼底却是化不开的阴霾:“时柏的话无论什么时候听,都那么的有道理。”
时柏可以替他去死,也可以舍弃他,他终于完整地理解了时柏这句话的意思。
原本已经不疼了,如今却又让人重新拉回地狱。
小灰鸟茫然地抖了抖毛,什么道理啊?你把我尾巴的毛毛弄断了,就要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