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身嫁衣,jīng致、喜庆、古朴的大红女式喜服。这身衣服于他而言明显小了一号,他的大长腿愣是把长裙穿成了七分裙。
安息回想,平时打游戏的时候确实立过“这局赢不了就女装”的flag,难道队友顺着网线爬过来找他兑现了?他下意识抬手重重拍向前胸,嗯……还是平的,没被塞苹果或馒头。
他转头想四下观察,头顶巨大的重量却让他差点扭了脖子。这时他才注意到是什么把他压醒了,是新娘的凤冠。
说起来,他昏迷前在做什么?谁迷晕了他?那人特地帮他换上女装,又是为了什么?
这些问题从安息脑中一闪而过,他没在意,只是一脸期待的喃喃自语:“我要结婚了诶!”他的语气跃跃欲试,完全没有考虑到被人贩子买给农村老光棍的可能性。
安息,20岁,一个普通的理工科大学生,一名不普通的作死系网红生活主播。要不是他刚才翻遍嫁衣都没找到手机,他现在已经开了直播和大家say hi了。直播间标题他都想好了:《一觉醒来突然参加自己的婚礼但新郎不是我,我他妈是新娘》。
左等右等,依旧没有人进入房间,安息觉得他一个现代社会崇尚自由恋爱的好青年,不能坐等包办婚姻,于是便起身准备出去看看。
安息:下面我要抽一个人来当我的新郎,是谁这么幸运呢?
但这身衣服实在不方便,安息走到穿衣镜前,看着满头珠钗,意识到把它们全卸掉是个大工程。
等等,这个布景不是中式古典风格吗?怎么会有一面大穿衣镜?
安息习惯了现代装潢风格,刚才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原地转了一圈,仔仔细细把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收入眼底,发现了挺多不和谐的东西。
比如说衣柜旁的留声机,书桌上的墨水瓶,外文书籍,还有……《新青年》?
敢情这时民国时期啊!
他看了几眼留声机,突然手痒,走过去学着电视里的纨绔子弟翘着兰花指把唱针拨到唱片上。
下面请欣赏《夜上海》还是《天涯歌女》呢?
安息想多了,唱片机里一直发出嘶嘶的电流音,就像接通了但没人说话的电话,让人不由有些发毛。安息搓了搓手臂,走上前想关掉它。但就在他距离唱针还剩一丁点儿的时候,突然一个机械的女音从唱片机里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