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房门一样,这间寝室cháo湿破败。墙纸剥落,打着卷挂在空中,边缘已经发脆,露出大片大片泛huáng的墙壁。墙上裂纹横生,虫蛀的小dòng密密麻麻,看上去恶心透顶。chuáng铺是大学里常见的上chuáng下桌模式,桌面上积了厚厚一层灰,chuáng上团着已经变成灰黑色的被子……安息不想去碰。
一扇玻璃门连通阳台,安息转动发硬的门把手,门轴发出尖锐的吱嘎声。他用力一推,一块huáng色的物体从安息眼前飘落,像被风chuī起的一片枯叶。
安息弯下腰,捡起那东西。
一个信封。
信封已经泛huáng发脆,轻轻一捏就碎了。
露出里面的一张白纸。
安息将白纸摊平,那是一封信,却没有问候语,也没有落款。安息潦草的通读一遍,觉得它更像是一封警示书。
他立刻将其他人招呼到身边,一个一个传阅。
信纸上的字迹苍劲有力,气势如虹,但那刚健的方块字堆叠起的语句却荒诞而不可理解。
【他们吃了他,他吃了他们,他开始吃我了!吃我肉喝我血的人常在我里面,我也常在他里面。我就是生命的粮。到我这里来的,必定不饿;信我的,永远不渴。他们身上都出现了变化,无人可以逃过!这是进化!神啊,不要忍耐饥饿!】
这段话语序不通,逻辑颠倒,人称代词乱七八糟,却透露着一股难以忽略的疯狂和邪气,看得人既不解又胆寒。
当信纸被传递到阿纳托利手中,他紧紧皱起眉头,整个人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