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槐钰吃饱喝足, 收好食盒,才重新开始考试。

他又将那稿纸上的八股文章了两遍,删改了一些, 最终觉得完美了,才重新誊写一遍。

这一次, 他又改了字体, 用了十分工整的楷书来写。比起那稿纸上的行书,考官更加偏爱那等好辨认的楷书一些。

这般又过了两个时辰, 谢槐钰的卷子便写好了。

这时才刚刚酉时, 天色开始慢慢变暗,却还未黑。

谢槐钰将那卷子yīngān后收起,放在一旁。又从考篮中拿出两只油灯点燃。

白术给他预备的灯油也很多, 连续烧个十日也是绰绰有余,因此谢槐钰使用起来, 也无需太过节省。

此时他第一日的考试便已经结束, 于是便将脚上的靴子脱了,盘膝靠坐在榻上放松。

他坐了一日,腿脚也有些麻痹了。此时便拿出白术为他准备的暖手炉,又要了一碗清水。

谢槐钰将一个纸包丢入炉中, 又倒入一碗清水,将炉口旋紧。那纸包里不是别的,正是白术事先装好的生石灰,石灰与水反应加热,那暖手炉一下便温热了起来。

谢槐钰便将之放在足下, 热敷腿脚的肌肉,十分惬意。把自己一日的疲累也洗去了八成。

与谢槐钰相比,其他考生便láng狈许多。

个别考生虽然写完了卷子,但准备的东西不足,只能点个烛台,枯坐在木板上休息。

更多人根本还没写完,此时天色暗了,便纷纷点起了油灯或烛台。在微弱的灯光下继续奋战。

有那些穷苦人家过来的,或准备并不充分之人,连烛台也未准备。便只能借着月光和隔壁淡淡的灯光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