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挨千刀的……猪狗不如的畜生……连自己兄长父母都杀……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个狗东西!你就是死了也要被挫骨扬灰……下十八层地狱……阎王爷也不会放过你!”

白禾坐在凳子上,麻木的听着白邹氏的咒骂。

他的母亲最会骂人,他从小到大听惯了的,如今再听,竟觉得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十八层地狱算什么,如今他每日过的,不就是十八层地狱的日子么?

白老三和白稻已经是死透了,但白邹氏吃的茶少,如今一时半刻倒也未死。

白禾听她骂了一阵,便搬了个板凳过去,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说道:“娘,你知不知,那huáng老爷怎么折磨我的?我刚一过门,他就说我左右也是个哥儿,要了那处也是无用,便给我割了。我昏了五天五夜,差一点点就死了。等好不容易醒了,那huáng夫人便送了一包药来。说要是熬不住了,便吃了,也能死的轻松点。”

“我拿了那药,当时是准备吃了的。但是我又怕死,就犹豫了几日。也是巧了,那几日我正好在城里遇到了白术。我瞧着他如今真是风光,那一身气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呢!我想着他当初都成了那地上的烂泥巴,如今还不是咸鱼翻身,chūn风得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要是再多活几日,还不知后面有没有好日子,我想到这里,又不想死了!今日给你们吃的那药,就是huáng夫人给我的,我一直留着,就等着哪一天受不住了,还能用上,没想到却给你们先用了。”

“你……你怎么不早死了!畜生!你这个丧门星……”白邹氏恶狠狠的盯着白禾,嘴歪眼斜,口齿不清的骂道。

“闭嘴!”白禾仿若突然被她激怒了一般,冷冷的看她一眼说道:“你太吵了!”

说完,他提起桌上的茶壶,把壶嘴塞进白邹氏嘴里。

白邹氏口中被灌了满口毒茶,咕噜咕噜的呜咽了一阵,便张大嘴巴,七窍流血的死掉了。

见白邹氏也死透了,白禾才放下茶壶,眼中叭嗒叭嗒落下泪水,流了白邹氏一脸。